还真别说,秀家这边的想法出奇的一致,都以为毛利家此来是出工不力,虽然将“为吉川元春报仇”的幌子打的很响,但是从毛利辉元进驻岩屋城后整整3天愣是没有一点动静。
最让秀家不能忍受的事,秀家作为可军已经在天拝山一线驻守了很久了,你毛利辉元来了以后最起码要安排人接替守备的任务吧,毕竟这边是你的战线。
可是秀家这边愣是又替毛利辉元站了3天岗,毛利家的军势才在自家武士的带领下,不情不愿的来到前线,将宇喜多众换了下去。
又过了5日,时间已经来到3月望着城下还在春耕的农民,今日空闲的穴山信君百无聊赖的整理着自己的和弓。
整理完和弓后,他把头向城下探去,忍不住向自己的好友真田信繁吐槽道“还真被半兵卫说中了啊,毛利家者是真的不准备动了啊。”
说罢他收起和弓走到真田信繁身边继续说道“还真的被你说中了,毛利金吾是真的不准备动了,可惜我还想看看传闻中毛利家那山呼海啸般的军势呢。
不过既然你算得这么准,那你说说,毛利家究竟怎么样才会向对面的岛津家进攻呢?”
俩人年级相仿,有同是武田家出身,因此在秀家这边还是有共同话题的,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
穴山信忠从小时候开始就过着优沃的生活,除了本能寺那年过得相对困苦一点,但也有朝廷公卿接济,对于外面的环境都没怎么见识过,因此对于毛利辉元说一套做一套的表现很是不满。
但是真田信繁出身真田家,家势较小,从小就要为了家族的延续而出力。
再加上他年级也比穴山信忠大上一些,关于武士们一些隐晦的政治都有些浅浅的了解,他就不像穴山信忠一样,对毛利辉元的出兵抱有期盼。
真田信繁也收起了擦拭的长枪,不咸不淡的向他回应道“正如半兵卫和殿下他们预测的那样,在关白殿下没有下命令之前,毛利家是不会动的。”
听了真田信繁的呼应,穴山信忠沮丧的说道“什么呀,你们也就是听殿下的说法罢了,一点都没有自己的想法。
我还指望趁着毛利家总攻赚取点战功呢,这次九州之战我可是摩拳擦掌来的,结果到了这里之后,成了擦枪就是理弓,愣是一场仗都没上去打过。”
穴山信忠说道这里把头凑到真田信繁耳边小声说道“你就不想到一线备队去历练一下吗?”
听到穴山信忠的问题,真田信繁的眼神闪过一丝灵光,说不想那都是假的,眼看日本马上就要承平了,今后可能打的仗越来越少,只要是武士就期望可以趁现在赚取军功来换知行。
可是真田信繁还是对穴山信忠回应道“半兵卫说殿下会选择在合适的时候将我们放出去历练的,在他前面就有两任侍从队长,分别是寒川健次郎家光和庄吉兵卫信清,如今都已经在军阵中参阵了。”
听到可以下放备队,穴山信忠来了兴致,向真田信繁打听道“哎哎哎?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个第四番的备队长是殿下的侍从出身?”
“我不比你早来多久,这些都是半兵卫和我说的,你如果不信你可以去问他啊。”真田信繁被他问烦了,有些急躁的回应道。
听到真田信繁来了脾气,穴山信忠也不再缠着他,自己走到一边开始擦拭起自己的具足来,但是嘴巴中却依然蹦道
“即便真的是这样,人家健次郎是赞岐豪强出身,3万7000石大名,你我算什么呢?连快知行地都没有,想要成为军团长这得到猴年马月去。”
听到穴山信忠的抱怨,真田信繁忍不住打断道“其实...”
“恩?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其实我也是有知行的,备中伽蓝山城1000石,另外还有2000石的恩赐料。”
“...”
听到真田信繁的回答,穴山信忠整个人更不好了,他本来以为和自己一起成为秀家侍从的真田信繁和自己一样都是没有知行的武士,毕竟人家是外来户啊!
可是现在才发现,人家有知行,还不少呢!
不仅有知行还有专门赐予的城池,这即便是清水信也也没有这样的待遇啊。
想到这里穴山信忠的心更难受了“没想到兜了一圈最后受伤的只有我自己”
就在俩人对话的时候,秀家却又去拜访了毛利辉元。
其一是眼瞅着日子要到了,秀家准备带着立花宗茂返回小仓去,等着秀吉过来。
其二就是在动身前和毛利辉元打个招呼,期望他可以对岛津家的防线试探性的进攻一下。
毕竟秀家从筑后前线回来,秀吉好秀长一定会问秀家岛津家防线的情况,秀家到时候如果回答不上,不是两眼一抹黑吗。
毛利辉元听到秀家的请求心里也清楚,自己到岩屋城已经半个月了,再继续这样静坐下去确实有些难看,怎么着也要作出一点动静来才好和秀吉交差。
现在秀家正好请求自己出兵,自己也就送出个顺水人情,当即命令毛利家上下整队,召集营中诸将与岩屋城展开军议。
待在岩屋城内养护武备的穴山信忠本以为今日又是这样平淡的渡过,却突然听闻城头吹响起了海螺号声。
他与身旁的真田信繁对视一眼,互相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是随即又条件反射一般的将具足穿戴在身上,互相检查装备是否都准备齐全了。
穴山信忠一遍帮真田信繁穿戴具足,一遍在一旁碎嘴道“嘿嘿嘿,等了这么久,可算让我逮到出阵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