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c能够观察到的眼睛,男人借着身高的优势,垂着头仔仔细细地看,恨不得看穿,但他只能看到羔羊雾蒙蒙的眼。他什么都看不到,什么感情都得不到。
c忽然想,蔺怀生他没有失明前的眼睛是什么样的?可他想不起来了,他能够拥有的只是这一双满满倒影他但无神的孺慕。他只能有这个。那c怎么能够忍受羔羊的眼睛甚至都不再有自己?c希望蔺怀生哪怕看不见了,眼睛也总是追逐他的。羔羊在看什么?他甚至想要把蔺怀生的脸掰过来,对着他,只对着他。
但很快,蔺怀生就把头埋进c的后肩了。这是他惧怕的表现,他好像知道有残忍的事即将发生。就在等会他再次回到这间屋子时,有一个同伴会永远地消失。
小羊此刻就已经陷入哀悼,并痛责自己无能为力的怯懦。蔺怀生揪着c的袖子,c能感受到他用了多大的力气,但他的声音却是那么含糊。
“……没什么。”
c可怜他。
此刻竟与他的羔羊共情。
甚至希望蔺怀生不是一只羔羊,那样或许会更好。
“走了。”
c叫他。
蔺怀生也回应了。他被松了绳子,没有拐杖,男人是他唯一探路的屏障,所以蔺怀生总是把他所有的依赖都系在c的身上。c会被蔺怀生拉着袖口,他能感受得到,当然也能感受到蔺怀生依依不舍回了一次头。这是羔羊的特质,也是圣母的特质,c忽然觉得忍无可忍。
他终于做了,把蔺怀生的头扭回来,不
72、进食游戏(1)
允许他回头看。
“走了。”
男人又重复了一次。蔺怀生听出他隐忍的不悦,他总是很擅长捕捉绑匪先生的情绪的。这一次,他就没再回头。
但足够了。
蔺怀生挨着c的手臂,埋藏在对方衣袖里的双眼眨出一滴眼泪。
无时无刻地在绑匪面前扮演一个失明的人质,就像高空走钢索一样,恐怖又刺激。蔺怀生的心脏受得住,但受累最多的还是眼睛。就像现在,难免会流一些酸胀的泪。在这个游戏副本里,他得是一个“瞎子”,但必须找到一个能够相互配合的同伴,完成“瞎子”不方便完成的事。
所以,现在希望这位同伴足够聪明。
以及能活下来。
“你在说谁?你说的人是你自己吧!c,你真该好好看看你的样子,像一个疯子、变态!”
利昂火气上来了,往地上啐了一口。
“别把我往这种恶心的形容里套。”
利昂在说完后做好了和tipede在主控室互殴的准备,并且他们有过因为蔺怀生闹过不愉快的前事,但这一次,c坐在那,甚至脸上没有显露出一点怒色。
“那就不要提他。”
c不认为自己是个疯子,他只是在以他的方式行使爱。而不爱的人庸俗,不明白在情理之中。
利昂的位置恰好正对着监控屏幕,他深吸了一口气,讽刺c说道:“如果你能够掌控他,让他完全听你的话,做你的狗,那我没有任何意见。但你现在转身看看,tipede,你喜欢的小羊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
之前蔺怀生从一个监控屏幕内消失,现在他出现在了下一个。
他站在今早审讯室的门前,试图暴力门锁。他成功了,并且闯了进去。
c回过头,看到小羊的背影,他依旧走得很缓慢,在前行的过程中不断的犹疑与实践相互交织,他抛弃了卧室和囚禁室的两点一线,现在走出了第三条路。
蔺怀生的右手甚至还握着一把匕首。
……
伊瑟尔就留在了审讯室内。
不知道利昂是图方便,还是留了一个心眼,他把伊瑟尔和阿诺德分开。
在经过简单的伤口处理后,伊瑟尔的血很快止住了。当时情况看似危急,但那两刀的伤口实际上并不深,伊瑟尔现在的精神尚可。但恐怕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伊瑟尔悠悠地叹了口气。
伊瑟尔的存在和信息一直被保密地很好,他从小到大也没有因为父亲的身份受到过超然的优渥待遇,相反,他被训练地很狡黠,像一条滑不留手的鱼或者一只狡猾的狐狸。至于为什么和阿诺德认识,也不过是早年很偶然地在父亲身边见过这么一位联邦最年轻的上校,但没有更多的交集。
于是,领导人的儿子、联邦上校、留学青年,还有原本其他的人质,以最巧合的方式在同一个中转站被挟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