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果断拒绝,“不用,娘现在就去找你们小叔公。”
顾玉珠和小婉对视一眼,“我们也去。”
刚才小叔公来过一次,说是会给她们一个交代。顾玉珠一开始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现在她明白了。
……
另一边,严勇坐在椅子上,黑着一张脸,一声不吭,堂屋一片静谧,只听见女人细细的啜泣声,听得人心烦。
严勇原本只是黑脸,心烦,这会儿却又被哭得没脾气。
“你说说你,你有什么话,说就是了,你哭什么?你……”
他站起来,复又坐下。
燕氏还是一声不吭,只哭得呜呜咽咽的。
严勇:“……”
他常年在外带兵打仗,身形十分魁梧。一站起来,就跟一座小山似的,几乎将整个燕氏笼罩了。他走过来,燕氏哭声稍轻了一些,但听上去更可怜了。
严勇:“……”
“夫人,你莫哭了!”
“你别哭了行不行?”
燕氏也怕惹恼了他,抽噎了几下,哭声渐渐停了。
她虽与他成婚二十年,孩子都生了五个了,但其实真正相处得时间并不算多。
刚成婚几日,严勇就上战场了。
老大出生以后,他回来了,待了不过数日,又走了。
也是燕氏体质好,极易怀孕,每次都是一次就中,要不然两人也生不了这么多的孩子。所以燕氏内心里其实对严勇抱着一种本能的畏惧。
这不仅是她的夫君,还是本朝战无不胜,是今上最为器重的大将军。
他的手掌温热而粗粝,每每落在她身上,她眼前就仿佛能看见硝烟四起的战场。
“将军准备如何处置淮儿?”
严勇一噎。
“夫人应当知道,凤茹是我的亲侄女,我爹娘去的早,是她的爹娘把我抚养长大,我与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不仅是她叔叔,我们……”
燕氏冷哼了一声,“你们还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情分。”
严勇虎着脸,“胡说八道什么?”
他是个粗人,不通文墨,但这些年在京中耳濡目染,也早就不是那个目不识丁的粗汉子。
“哪有把青梅竹马用在叔叔和侄女身上的,你还是个才女,也不怕人笑话?”
燕氏轻哼了一声,“我知你为陛下效力,可你怎知我的寂寞?你一走就是数月,乃至数年,我带孩子,孩子大了,你又把他送去军营里去,我……”
“总之,你不许对淮儿动用武力!”
燕氏咬了咬牙道。
就算对严勇有些畏惧,燕氏也是个会拿捏的妇人。
她掌中馈多年,府里没出什么乱子,自然不是那么简单的。
严勇一愣,“那哪行?我让他去军营跟我历练,你与娘都不许,你看看他,都成什么样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