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自见过他出手——那是一种怎样的力量？”

林决的语气好奇中带着一丝试探。

慕容嫣闭上了眼。

她回想着当年的场景，握紧了拳头。

“一年前、海云市，古大愚和余不致兄弟俩的战斗……你也在现场。”

她缓缓道:“他们的力量你我可以理解，但阿瑞斯的力量，无法理解。”

“贤者也好、异能者也罢，不论多么强大都可以用语言形容、可以用数值去衡量，但阿瑞斯的强大，不可明状。”

“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在他面前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当年那么多贤者，面对阿瑞斯也死伤过半，若不是那一场战斗，贤者战争的结局亦尚未可知。”

听着她的描述，林决神色渐渐严肃起来。

他相信慕容嫣没有夸张。

如果换作以前他或许还会有所怀疑，但在东桑国小玉镇外，他亲自在余留身上体验到了来自阎罗的力量——那是种死寂空洞到了极点的能量，足以使一切寂灭、一切归零。

也难怪，哪怕是强大到了古大愚那种境界的人也需要用尽心思去催使清平一号诞生。

恐怕，他也是知道那个阿

瑞斯的力量来自于无数异能者，才会琢磨着用清平一号去压制其力量、再想办法与其同归于尽。

想到这里，林决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动。

自己现在有了清平一号、清平二号，以及其他不少根据超能量原理研究出来的药剂，如果真的与那个阿瑞斯-维克托发生了冲突，未必没有优势……但最难的部分其实在于如何让这样一个强大到了脱离常理的存在注射药剂？

车上的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车辆在路上飞驰，向着塔纳斯村的方向。

这个塔纳斯村位于兰德岛中西部，虽说是个村，但占地面积很大，甚至大过了一些城市，这个村曾经就属于图尔斯所在的家族，他的族产还包括了大量田地、林地、牧场，以及一大片湖泊。

塔西学院在塔纳斯村中的地位，差不多就是“地主”。

当然，后来随着图尔斯“死亡”、塔西学院解散，加上图尔斯并没有留下子嗣，塔纳斯村也渐渐衰败，这里的普通人一个个出走，后来只剩下了以慕容嫣为首的学院组织成员维护着这里。

他们在塔纳斯村种地、植树、放牧，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因为有维克托家族作保，也没有人找他们麻烦，他们就在兰德岛过着相对安详的生活，然后跑到泛川联邦以及其他一些国家去搞恐怖活动。

车辆在马路上开了一天一夜，林决用车后备箱中一些来历不明的财物换钱，加了两大缸油，才终于把车开到了塔纳斯村。

这时恰是黎明，一抹阳光从塔纳斯村果树林的方向投来，将整个村子洒上了金辉。

慕容嫣走下车，望着这个她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眼中隐隐可见水汽。

林决没有她这样触景生情的条件，他关上车门，皱起眉头:“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正常？”

他抽了抽鼻子:“空气里，好像有股血腥味。”

“什么？”

慕容嫣回过神来，略显吃惊，她闭上眼，感应着周围一切，随后茫然地睁开了眼:“我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

“泛川联邦的异能者大抓捕行动，应该影响不到这里。”

林决眯着眼:“就算你们的主力已经在泛川联邦全军覆没，这里应该还有一些核心人物……”

“他们大多后来也去了泛川联邦。”慕容嫣打断了他:“你也见过了。”

林决微怔，随后明白过来，原来当初那些随她东山再起、成立了新学院组织的人，就是曾经据守塔纳斯村的人。

“但你说得没错，这里应该还有人。”

慕容嫣缓缓道:“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