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很清楚,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张清的逼迫到底有多紧。
同时也不难猜出,那张清的心中,到底对自己积攒了多少怨恨。
如果这些怨恨,都在这一刻倾泻而出的话……
那他,焉有命在?
念及于此,刘大人的心中顿时就慌的不得了。
而他在接触到张清那饱含滔天怒意的眼神之时,心也亦是怕的要命。
情急之下,便对着张清连连求饶,希望对方能看在往日同僚之情谊方面,饶他一命。
更希望他,不要因为一时之气愤而蒙蔽了双眼,进而做出令他后悔半生的事情来。
可张清,在听完了刘大人的此等言语之后,却忽地无比凄厉的大笑了数声。
“同僚之情谊?”
“哈哈哈,同僚之情谊?”
“你这厮费尽心力地逼迫于我之时,又何曾想过同僚之情谊?”
“为我戴上那二十斤的死囚枷之时,又何曾想过同僚之情谊?”
“不顾我的反对,强行将我那年过七十的老父亲,从我府宅当中捉走之时,你又何曾顾念过同僚之情谊?”
“现在,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了,却反过来与我谈论那同僚之情谊?”
“你这厮,还要不要脸?”
“做出,做出令我后悔半生的事情来?”
“哈哈哈……”
“我张清最最后悔的,就是没在返回东昌府的当日,便取下你的狗头!”
“害我受那囚枷于身之屈辱,累我父被囚于你处之冤屈!”
“现在想来,真是枉为人子啊!”
“枉为人子!”
“姓刘的,我且告诉你。”
“今日,你必死。”
“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住你的那条狗命!”
张清的话音刚落,他的左手之中,便陡然出现了一枚石子。
这也是张清身上,最后的一枚。
但见他一个纵身,便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随之而来的蹬地、转腰、甩手而出,更是一气呵成。
那颗墨黑色的石子,虽然还未及刘大人的身前,但其破空声,却早已传入了刘大人的耳朵里。
令他心惊、胆寒。
此时的刘大人,即便再想大声呼救,都已经办不到了。
因为那种临近死亡的巨大压力,已经将他压迫的几欲昏厥。
几乎于眨眼之间,那颗墨黑色的石子,便将刘大人的脑袋,彻底击碎了。
当如西瓜爆裂一般的凄惨景象,骤然呈现在那四位文官面前的时候。
那几人,顷刻之间就不好了。
这会儿。
呕吐者,有之。
大声呼喊者,有之。
当场吓尿者,亦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