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如此。”
“相公,你且听奴家说。”
“奴家,奴家就是觉得,那个内务府主管势力颇大,且还直接管辖冷宫。”
“若我们二人都将那人得罪了,那今后在这里的日子必然不会好过的。”
“所以,所以才……”
可武植却对江诗韵的这番担心,不以为意。
“那个叫周星的老阉狗,在我眼里就是一滩杂碎罢了。”
“只要我想,不出多时便能叫他身首异处。”
“今日那个老杂碎,从我娘子这里坑去十万两,待明日,我定将他的家财,榨取得一两不剩。”
武植低头,在江诗韵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随后便在她的耳旁轻柔地道了一句:
“娘子,现在你既有身孕,那么这里已然不适合你继续住下去了。”
“今夜,便跟为夫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当江诗韵从武植的口中,骤然听完这番话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因为面前的这一幕,她已经在幻想当中臆想过无数次了。
因为在她心中,只要能跟自己所爱的人离开这个地方,她日哪怕是上无片瓦遮头,下无立锥之地,也会觉得无比快乐。
可是,当这一天突然来临到江诗韵面前的时候,却又让她的心中骤然迟疑起来。
因为她也知道,虽然那般幻想极其美好,但摆在她面前的现实,却是相当残酷的。
因为她已经在这些天当中,从那些人对她的轮班询问里猜出来了,那赵佶的狠绝用心。
这些天,之所以会留着她们娘俩不予处理,无非就是想将那幕后黑手引出来罢了。
现在,既然已经将武植引出来了,那这个皇宫,十有八九便要成为他们一家三口的葬身之地了、
所以这时候,若武植想要强行将她带离此处的话,那他们二人所面对的风险又将何其之大?
即便江诗韵不去深想,她也能明白这个道理。
念及于此,江诗韵顿时便一脸绝望地苦笑了几声:
“相公,你此次不该来的。”
“你这次来了,怕是咱们一家三口,便都要死在这里了。”
“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这件事,已然成了官家心中的一根刺,那是必定要将之拔掉的。”
“若能用奴家的这一条命保住夫君的话,也总比咱们一家子全都死在这里,来的强。”
“只是……”
江诗韵说着说着,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只是用着自己的右手,不停的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肚子。
她的那双异常水润的眸子,也在此刻充满了哀怨与不舍:
“可是却因为这件事,连累到了咱们的孩子,再也未能出世。”
当江诗韵说完这些之后,便缓缓转头,看向了目光坚定的武植。
“相公,你还是快些走吧,勿要再管奴家了。”
“就像奴家刚才所说的那样,如果相公不赶快离开此地的话,可能咱们一家子谁都走不了了。”
“相公凭借自己的身份,没准还能逃脱此次的困局。”
“可是奴家,却是万万不可能了。”
“如若相公非要把奴家带离此地的话,那奴家,必定会成为相公身边的一个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