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说话也不出声,当真就好似认命了一样。
宿元景先是对着站立在旁边,满脸幸灾乐祸的十余名兵士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行下去。
而待那十数名兵士相继离开此地之后,宿元景才用自己的鞋子,轻轻踢了踢趴伏在地上的梁师成。
示意他该与自己说话了,莫要继续装死了。
而当梁师成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面容不住冷笑的宿元景之时,他脸上的表情先是微微一震,随即便接连苦笑了出来:
“真没想到呀。”
“真没想到我们二人朝堂一别,经过了这般久,才再次相见。”
“可再次相见之时,我们二人的身份境遇,竟也相差得如此之大。”
宿元景满脸冷笑的摇了摇头:
“是呀,时也命也。”
“想当初,你在那朝堂之上,呼风唤雨不可一世之时,又可会想到过会有今时今日之灾祸呢?”
梁师成缓缓从地上坐了起来,随后又活动了一下满是酸痛,满是伤痕的身子。
脸上的神情,更是痛苦至极:
“倘若当初,我能得知今时今日会是这么个场景的话,估计在朝堂之上,我早就狠加一把力,联合蔡京、高俅等人,将你彻底弄死了。”
宿元景轻蔑一笑:
“后悔了是吗?”
“那我现在,就给你一个重拾权力的机会。”
宿元景的话音刚落,那梁师成便一脸不可置信地瞧着对方,双眼之中,既饱含浓浓的惊诧又蕴含着数之不尽的希望。
沉吟良久之后。
那梁师成才用着无比激动的口吻,道出了
“你,你,你真的愿意放我离开此处吗?”
“若真愿意的话,那么待我离开此处返回朝堂之时,那是必定不会亏待于你的。”
“即便,即便向当今官家那里重新保举你当太尉,都是可以商量的。”
宿元景一脸苦涩地摇了摇头:
“兴许,在我没有彻底看清当朝的那些同僚们,当今官家,以及整个大宋朝官场的种种腐败风气之时,或许你对我提出如此条件,没准还能令我动心。”
“可是,在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看清楚了朝堂的那些同僚们,以及当今官家的真正嘴脸,真正面目之后……”.
“你的那些条件于我来说,却已然是没有任何的吸引力了。”
“因为我早就对那套无比腐朽的大宋体制,失望至极了。”
话说这梁师成,也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
既是如此,又怎能听不出对方言语当中的那丝松动之意呢?
而现在梁师成的心中,所想最多的,便是怎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此处。
因为他的心中再清楚不过了,如果他再在此处呆下去的话,说不定未来的某一天,他就定会被那帮看守简易牢房的狱卒们,折磨至死的。
所以这时候,他也顾不得顾什么尊严不尊严,面子不面子的了。
赶紧想尽办法逃离此处,才是真格的。
念及于此,梁师成便忽地抬起了脑袋,用着无比热切的眼神,瞅着向下俯视着他的宿元景:
“宿老哥呀,念在往日里大家同僚一场的份上,你可一定要帮我逃离此处呀。”
“若这次你能帮得了我,那在我离开此处返回朝堂之时,必定会与你一大笔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