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穆一入皇城交谈,而后便也在长安暂时安定了下来,天下形势及词宗之事,宋穆深知如今情形之中自己要有所作为,宋穆也绝不可能独善其身,而借着这几日空档,宋穆也能好好捋一捋思绪。
当下关于与东海交流的事情一时间还未有什么明确的消息,宋穆便也将目光放在了《天下文刊》之上。
李墨儿让宋穆为《天下文刊》攥稿,这算是宋穆的老本职,宋穆对此倒也有一番兴趣。
如今过了十来年,宋穆也想知道如今的《天下文刊》到了什么地步,是否有了更加不同的改变。
这一日的文刊阁上,一众文刊阁编辑久违的迎来了宋穆这等人物,十余年光阴,其中官员也多有变动,不少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宋穆这等传奇人物,更是神色激动。
而他们得知今日宋穆过来是要来为《天下文刊》攥稿之后,则是喜上眉梢,一时间竟是要奔走相告。
“宋大人,您能为文刊阁继续攥稿,实在是天大的好事,于天下文人,都是幸事啊。”
文刊阁中,已经顺利成为翰林的霍台站在宋穆身旁拱手说道,那话语之中是一如往常的热烈。
“霍大人实在是抬举了,十年不为《天下文刊》攥稿,如今我多是有些生疏的。”
“大人谦虚,说来我等这些时日,多有头痛这文章。”
宋穆一听,此刻不解看向对方,霍台当下又扫视了一下这场中众人,才与宋穆继续说道。
“宋大人,实不相瞒,这些年来,文朝各处的学子论学之风更甚,而且我们也常常能选出一些优秀文章刊载。”
“可是这几年,不知如何,这天下学子之间的言论忽的就是争锋相对,而后所寄送而来的文章,更是意义偏颇,篇篇都有些激进不妥。”
这般说着,霍台的脸上又是露出几分苦笑。
“我等为此便不做挑选刊印,结果竟引得其中学子抨击我文刊阁,这几日收稿时,那些学子,唉……”
宋穆听到这话也是陡然一愣,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知晓竟然有这等的事情,此番也是开口说道。
“那陛下可对此事有所看法?”
“陛下已经令我们早日平息这等事态,但问题这天下道理万千,此又非一事可盖棺定论,胡乱写文章抨击或评判,到时候却是要适得其反。”
此话一出,众人也是纷纷点头,此刻脸上也是露出几分焦急和疲惫之色,看来这其中问题已经困扰他们多时。
“宋大人,我等实是不知该如何了。”
宋穆当下也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关于各地学子近来对儒道的议论其实宋穆也早有耳闻,听闻也斗的激烈,且为此争论不休。
却没想到这如今竟到了这等凶悍的地步,学子若论其中经义诗词倒也是好事,但妄论文道如何,甚至颇有极端所露,这绝非是好事。
当下宋穆也是慎重的点了点头,看着眼前这几人,沉声说道。
“如此的确是个问题,学子好学一事,却不可这般随意打压,诸位于其上也是如履薄冰,那宋某也来帮诸位想想办法。”
听到这话的众人神色顿时松懈了不少,当下就在宋穆的安排下将这数年的天下文刊拿来,又将这些日子投递而来的文章呈上,宋穆也就在这文刊阁内细细的翻阅。
如此在文刊阁之中看了一日的书册文章,宋穆心中倒也有了一些看法,这天下学子,其实所争论的焦点,是在儒道未来如何,该如何行走一说。
这本是平顺之言,其中勤勉,博学,慎独,都是极好之道,可在如今,其中竟演变成了君臣之道,妖魔之事,乃至于天下大同等诸多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