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妈妈眼神复杂地看着白霜,心里五味杂陈。
白霜是她从小如珠似宝养大的女儿,她一直以为她很单纯,没想到小心思这么多。
她都不知该怎么面对白霜了,
对她好吧,会觉得对不起林麦,那可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对她不好吧,白妈妈又狠不下心肠,这孩子毕竟因为林蓜吃了那么大的亏,受了那么大的罪。
尽管林麦给白露一家大小买的是卧铺,可是在火车上很难睡好。
吃过早餐,全家人补觉。
白霜也躺在了自己床上,不过并没有睡着,而是竖着耳朵听着院里的动静。
院子里安安静静。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门口,把门打开一小条缝往外面偷看。
所有房间的房门都闭得紧紧的。
她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家门,往慈心医院一路狂奔。
白妈妈在江城说过,一回京城就给她做个全身检查,看她是否有心绞痛。
她要去和慈心医院检验科的潘科长打招呼,她爸妈带她来医院做检查,一定要把所有检验结果给她写得特别严重。
这样才能证明她真的有病,而且很严重。
更能证明,在普济医院做的所有检查全都被方卓然动了手脚。
自己就可以扳回一局,扭转如今对自己不利的局势。
白霜只顾着在心里盘算,怎么度过即将来临的心绞痛检查这一关。
丝毫没有察觉到后面有两辆放下帘子的三轮车在不紧不慢地跟着她,车上坐的是白爸爸他们。
中午他们只是装睡,其实在暗中监视白霜。
她前脚溜出家门,白爸爸后脚就招了两辆专门拉客的三轮车,带着一家大小上了车,暗暗跟踪白霜。
白妈妈见白霜健步如飞,就明白她根本没病。
因为心绞痛病人是不如人剧烈运动的。
白妈妈的心凉了半截,没想到白霜一直装病骗全家。
特别是她,只要想起白霜的病情,她经常睡不着。
到了慈心医院,白霜就把潘科长给叫了出来。
潘科长面对她毫无表情,她让他做什么他都点头答应,跟个傀儡似的。
双方谈好事,潘科长转身就要离去,却看见白露一家四口就站在他背后直勾勾地看着他,把他吓得差点质壁分离。
白霜也看见了白妈妈等人,顿时吓得面目全非。
她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爸爸脸色铁青:“幸亏我们偷偷跟在你后面,不然还不知道你神通广大,已经买通了潘科长,一直在欺骗我们你有病!”
潘科长连忙声明:“我不是被你们的闺女收买的,而是被她要挟了。”
白爸爸十分诧异:“她一个小女孩有那个能力要挟你吗?”
“别的小女孩没那个能力,你们家的白霜就有!”
潘科长豁了出去,把白霜十二岁那年找上他,让他给她伪造检验单,被他拒绝。
她当场做出惊人之举,脱掉自己的小裙子。
说他不答应她,后果自负。
当时那情形,无论谁看见那一幕,他都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他想哄白霜穿上小裙子,白霜不仅不穿,还逼迫他写了认罪书,说他对她不轨。
他如果不写,她就当场喊叫,把人给引过来。
潘科长只得乖乖按她说的去做。
从此后,潘科长就被一个可以做他女儿的小姑娘给操控了,一直给她伪造检验单。
潘科长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你们想把我送到派出所尽管送吧。
现在我这情形,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反正是个死字。”
他伪造检验单,一旦事发,肯定会被医院开除。
没了工作,就没了收入,他还怕留在白霜手里的那份所谓的认罪书?
被逼到绝境的人什么都不怕。
白爸爸是个讲道理的人,向潘科长保证,他们不仅不会去派出所告他。
如果白霜敢再拿那份认罪书要挟他,潘科长尽管去报警,他们全家一定会站出来为他作证。
潘科长感动得涕泪横流。
他做梦也没想到,让他烦恼了这么多年的问题,这么轻松就解决了。
他一直在害怕,如果白爸爸白妈妈相信了那份认罪书,以为他对他们的小女儿有不轨行为,会不会把他捅得稀巴烂?
现在他放心了,这种噩梦永远都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