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那天,林蓜和吴晓茧终于回到了吴家村。
现如今,吴家村的村民在林麦的帮助下,除了周彩云的婆家和吴晓茧两家人,谁家的日子过得不红火?
大年三十这一天,家家户户炸肉丸、藕夹、煨莲藕排骨汤……做各种好吃的。
村子里飘荡着各种美食的香气。
林蓜和吴晓茧腹中空空如也,饿得前胸贴后胸。
此时如果有热屎,他们都会抢着吃。
村子里飘荡的美食香气,让他俩口水直流三千尺。
大年三十,大人们都在家里准备着一年当中最重要的年夜饭。
就连大一点的孩子都在帮父母打下手,择菜、剥大蒜、刮姜皮啥的。
村子里,只有几个五六岁以下的小男孩推着铁环跑得欢。
那几个小男孩看见浑身脏兮兮、穿得破破烂烂的,而且差一条腿的吴晓茧和林蓜,全都惊奇地瞪圆了眼睛。
他们难以置信,到现在还有这么穷的人!
那几个小男孩把这事当做了稀奇事,告诉了自己的父母。
他们的父母还以为村子来了坏人,跑出屋一看,居然是吴晓茧带着个脸上蒙着手帕的女人回来了。
哈呀,上次吴晓茧回来,他和他弟弟妹妹就全都失踪了。
这次回来,不见他弟弟妹妹跟着他一起回来,却带着个蒙面女回来,而且他还失去了一条腿,这是什么情况啊?
众人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自从几个孩子一天之内全都失踪,报警也没找回来一个。
吴金贵和姚翠花深受打击,夫妻俩跟行尸走肉似的,过一天是一天。
大年三十也无心准备年夜饭。
当吴晓茧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推门而入,如死尸一般坐在堂屋的吴金贵夫妇看着他,两眼空洞,完全没有反应。
吴晓茧见状,不禁红了眼圈。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母,看着他们老了不止二十岁,形容枯槁,他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
就在这一瞬间,他有些后悔,为了给林蓜整容,自己亲手卖掉了弟弟妹妹,究竟做得对不对。
吴晓茧脸上的细微表情林蓜全看在眼里。
她恨得咬了咬牙。
在心里暗骂,这只舔狗,老娘肯跟你,你还敢有异心,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她在心里默默地把吴晓茧的祖宗八百代草了一遍又一遍。
脸上却带着不安、局促和自责之意,让吴晓茧看了心疼。
他用力握了握林蓜的手,给她安心,然后怯怯叫了声:“爸,妈。”
吴金贵和姚翠花这才有了反应。
姚翠花不敢相信地问吴金贵:“你听见大儿子在喊我们没有?”
吴金贵点了点头:“我不仅听见大儿子在喊我们,我还看见他了,不过全都是梦,不要当真。”
吴晓茧一听这话,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爸,妈,你们不是在做梦,我的确回来了。”
吴金贵夫妻两个这才走到吴晓茧的跟前,伸手去摸他。
姚翠花扭头对吴金贵道:“感觉好真实,不像是在做梦,我咬自己一下,看疼不疼,就知道是不是在做梦。”
她抬起自己的一只手,一口咬下去,疼得她嗷嗷直叫。
但她眼里全都是惊喜的光芒:“老家伙,很疼哩,不是做梦!”
吴俊贵早就已经咬了自己一口,也连连点头道:“不是梦,是真的,咱们的小茧回来了。”
夫妻两个高兴地直流泪。
姚翠花抹了一把眼泪,看着吴晓茧一条空空如也的裤管,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颤声问:“小茧,你怎么……弄成这样?”
吴晓茧咬牙切齿道:“说来话长,全都是林麦那个贱人害的。”
然后编了一套林麦是怎么害他失去一条大腿的谎言。
总之,让父母痛恨林麦就对了。
吴金贵夫妻两个果然上了当,把林麦好一顿痛骂。
直到吴晓茧喊饿了,夫妻俩的情绪这才稍稍平静了些。
姚翠花终于注意到缩在墙角的林蓜。
她满怀希望地问:“小茧,那蒙着手帕的女孩是谁?是你大妹吧?”
吴晓茧支支吾吾道:“不……不是的,她是……是你们的儿媳。”
姚翠花没有普通婆婆听见自己儿子白捡了一个媳妇的喜悦。
而是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林蓜:“你媳妇?你已经结婚了?你媳妇咋蒙着脸,这是啥意思?”
吴晓茧给父母打预防针:“我……媳妇有些丑,所以蒙着面。”
吴金贵没好气道:“丑媳妇也要见公婆,让她把手帕拿下来!”
吴晓茧只得无奈地看向林蓜。
林蓜在心里把吴金贵夫妻俩骂了个狗血淋头,表面上却乖顺地取下了蒙面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