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定海又打开柜门,只见柜子之中,堆叠放着一摞摞的刺贴。..
周钧随意拿起几张打开看了,都是朝官纳名求访。
此时,罗三娘走进来对周钧说道:“就在半月前,家中不停有人携礼来访,说是想见你一面。起初,我和你阿耶还收下礼物,后来访客越来越多,把整条坊街都堵得水泄不通。我们见此情形,只能紧闭宅门,又放出话来,礼不收人不见。”
周钧听完,轻轻点头:“阿娘阿耶做得对。”
罗三娘担忧的问道:“访客中有不少都是当朝大员,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开罪了那些人?”
周定海不在意的说道:“钧儿如今立下了大功,周家当是长安城中的新贵,又有何人敢为难我们?”
这么些年下来,周定海这脾性还是未变,周钧颇感无奈,只能说道:“官场行事,当如履薄冰,不可盲目自大。”
周钧位居高位,周定海也不敢反驳,只是点头,但听进去多少,却是另外一回事了。
周钧回头看了眼屋内的礼物,揉了揉额头,面露疲倦:“今日诸事繁杂,我先回去睡下……至于这些,便留在此处吧。”
说完,周钧便回房睡了下去。
第二日一早,周钧梳洗完毕,刚刚用完早餐,门外就传来了告声,说是有访客至,只说是宫中之人。
周钧误以为门外是高力士,连忙放下餐点,快步走向宅门。
开了门,周钧这才发现自己想的岔了。
门外站着一位内侍,不是高力士,却也是一位熟人,范吉年。
范吉年还未开口,周钧瞧见对方一身紫袍,便拱手贺道:“恭喜范公。”
范吉年笑着摆手:“和周二郎比起来,咱家这职事又算的了什么。”
说完,范吉年也未等周钧作何反应,直接拉着后者上了马车,口中说道:“速速与咱家来,有人要见你。”
坐上马车,周钧向范吉年问道:“谁要见我?”
后者只是笑道:“到了你便知晓了。”
之后,无论再如何问,范吉年只是顾左右而言他,不肯道出实情。
周钧见状,也就不再问了,只是看着闭目养神的范吉年,心中感慨。
倘若没有自己的介入,范吉年身为监军,恐怕在那场漠北伏击中,就要命丧当场。
眼下,他不仅没死,还在内侍省中爬上了高位,也不知会对未来,产生何种的影响。
周钧正想着,马车一路向北,最终停在崇仁坊一处佛寺的后门。
范吉年打开车门,对周钧笑着说道:“顺着石阶去后厢,莫要让人等你太久。”
周钧依言下了马车,又顺着佛寺后的阶梯,一路走入寺院的后院。
停在后厢的竹林之中,周钧听着周遭的动静,身体不自觉进入了防备的姿态。
突然察觉身后有异,周钧条件反射,一个手刀劈向后方。
电光火石之间,周钧瞧清楚来者,大惊之下,连忙侧开身体,又收住了手掌。
等待周钧的人,正是尹玉。
尹玉本想从周钧身后靠近,再给对方一个惊喜,不料险些被打,故而脸色有些发白,显然是吓坏了。
周钧将她抱在怀中,又小声说道:“我在西域之中数次遇险,在敦煌郡中遭遇刺客追杀,更是险些丢了性命……你听我一言,下次莫要这般从身后靠近了。”
尹玉闻言,有些后怕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