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钧想了一会儿,从案台上取了笔,在邸报的题头上写了四个大字——大唐文报。
解琴念了一遍,笑着说道:“朗朗上口,倒是好记。”
周钧对解琴说道:“从明日起,宣文馆开始全力印刷《大唐文报》。”
过了些日子,凉州城的花门楼长街,每一家酒肆,每一家伎所,在大堂之中,都多了一件木柜。
柜口大开,来来往往的人们,都能看见里面放着厚厚数摞邸报,上面还放着镇纸。
这一日,花门楼的一家伎所中,刚刚从安西返回凉城的康可璟,正坐在案边一边喝着酒水,一边在饮妓的相陪下听着琴曲。
同行的何覃崇掀开门帘,兴致冲冲的走进独间,对康可璟说道:“少主,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康可璟见何覃崇拿着的是一张纸,一头雾水的问道:“这是什么?”
何覃崇将纸铺在案台上,开口说道:“大唐文报。”
指着其中的一版,何覃崇又说道:“上面有一话本名为《聂隐娘》,我瞧了甚是精彩!”
正在陪酒的饮妓,弹琴的乐伎,听见何覃崇的话,仿佛遇到知己一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凑了过来,围绕着话本的剧情,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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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可璟儿时因为母亲的熏陶,也颇喜大唐歌舞和戏曲,听见众人的交谈,禁不住好奇,便取来文报,将《聂隐娘》的第一话,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看完全文之后,康可璟先是叹了一声:“没想到天下还有此等奇事。”
接着,他又问道:“这话本怎么只有开头,后面呢?”
何覃崇:“这话本说是连载,每半个月才有一话。”
康可璟闻言,先是一愣,接着说道:“这撰文之人,倒是有着经商之才,有意思。”
将文报翻了过来,康可璟开始看其余版面,发现这文报上不仅有话本,居然还有大唐诸多互市的货物价目,不禁吃了一惊。
他放下文报,对何覃崇问道:“这份邸报,是由何人所写?”
何覃崇:“听说是官家的邸报,撰文来自于宣文馆。”
康可璟:“宣文馆?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既然是官家的邸报,如何会出现在民间?”
何覃崇:“这份邸报,与进奏院里的那些邸报不同。它们就放在酒肆、伎所的大堂,人人都可以借阅,倘若觉得好看,还可以花费三钱,将其买下。”
康可璟听完,又是一惊,摇头说道:“我适才说撰文之人,有着经商之才,却是说的小了,此人倘若不做官,单单作为商贾,光凭这些手段,就要强过我不少,他日必定能够富甲一方。”
房中的饮妓和乐伎们,见过这位粟特小郎挥金如土,有人笑道:“小郎君腰缠万贯又出手大方,是姐妹们难得一见的良人,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康可璟摇摇头,用一把金碎子打发了饮妓和乐伎,又向何覃崇说道:“你立即派人,将这条街上所有的《大唐文报》,给我买下来。”
何覃崇愣在原地:“买下所有的《大唐文报》?”
康可璟:“对,立刻去办,晚了怕是就抢不到了!”
何覃崇点点头,转身出了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