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之中的遭劝退,与其说是以家境的败落为主、遭留学中介忽悠无法打工赚取到足够的生活费为辅,倒不如说是因为成绩不达标、没有全额奖学金很难留下来,碍于面子余生自然是不肯承认的……
虚荣心作祟也好、维护自尊心也罢,很多年以后这根彷如是深植于内心深处的刺才被余生拔了出来,留学期间所发生的一些事儿、一些人,这才逐渐成为了缅怀和感慨的话题。
赵友伦求学期间的遭遇,也是随着赵友伦的年纪渐长、身份趋尊而被陆陆续续透露出来的,为那些希望获得注资的创业者们所收集、所整理、所分析、所研究,虽然不可能把赵友伦留学期间的一切复原,但重要的、关键的一些人和一些事儿,还是能够被关联起来的。
与克勒斯的生隙、为孙瑶误解之类的,自然也就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真相大白了。
可是……
耳听为虚,眼见就真的为实?
扪心自问,过往的某些记忆在被讲述出来的时候,是否会不自觉的去掉其中的不堪与狼狈、尴尬与窘困,以各种方式予以掩饰和美化呢?
余生不知道别人会怎么做,总之,特别糗、特别丢脸的那些,他是怎么都说不出口的,宁愿一个人倒在书房的躺椅上,一根雪茄、一杯酒,随着那袅绕的青烟、最终化作入喉的辛辣。
推己及人,赵友伦多年后所讲述出来的那些故事之中,其中到底又有着多少的真实、不加的掩饰?
挂断了电话,余生越过了丹尼尔的房间推开了朝东的走廊窗户,夜风有些冷,直到烟盒空了这才意识到呆在这里的之间太久,腿麻、脚也麻。
叮铃铃……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把准备回房间的余生被吓了一跳,接起来一听竟然是赵友伦的。
“余生啊,你介绍的那个什么马里奥大律师、咨询费也太离谱了吧?”
“马里奥是联合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之一、收费标准自然也是行业内顶尖的,再说你这属于是紧急咨询,大半夜的肯接你的电话、肯在电话里跟你唠这么久的,知足吧……”
“是啊,鬼佬全都这副德行,下了班一般都不肯再开工的,”赵友伦深有感触,苦笑着说。“第一个电话过去、差点没肯搭理我,直接说是明天上班聊,我说是你介绍的、丫的半天没吭声,然后开价就是一个小时收三千,不足一小时……”
“六千起,额外超时一分钟也需要收三千的那种。”
余生的抢白、让电话那头的赵友伦苦笑不已。
余生看了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过就是半个多小时,但六千美金的咨询费实在也是太超值了,倘若赵友伦因收买和贿赂苦主和证人遭举报而被逮捕,十五万的支票也好、写真的授权预期收入也罢,那可就全都要泡汤了,想到这里余生也是暗道侥幸。“行了,说正事儿吧,情况如何?”
“这事儿啊、就是朋友托朋友最后托到了我这里来的,钱是小事儿、不过我琢磨着,这里面……”
“是不是还有人想给你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