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休息?是找我有事吗?”习羽率先发现了穆姨娘,开口询问。
“穆姨娘安好!”小桃赶忙起身施礼,唯恐她又趁机找茬,把自己拘在府里继续教导礼仪,那岂不是耽误了正事。
“嗯,我听说你们正在找人入股做生意?”穆姨娘没有转弯抹角,直接表明来意。
小桃看了眼习羽,意思在问:你娘和府里的女眷白日里才找完麻烦,晚上就又找了过来,肯定是那边又出主意或是下命令想要霸占生意呀,这该如何是好啊?
习羽接收到了她暗示过来的眼神,毕竟白日里的事儿,自己也亲耳听到了,显然也是如她一样的想法。
虽然不太情愿与她多说,却也没有撒谎,而是沉下了脸色问:“确实如此,娘为何有此一问?”
可想象中穆姨娘咄咄逼人的强势索要,或是干预阻拦都没有出现,而是从袖兜里掏出了一个比巴掌长了点的红木匣子,轻轻的放在了她们与自己相隔着的书案上。
当习羽看到这红木匣子的一刹那,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异常凝重了起来!
小桃再次看了习羽一眼,不明白穆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当看到习羽那震憾的神情时,就猜到了这东西恐怕来历不凡。
“娘没为你做过什么,这个算是娘的一点心意!你们拿去用吧!”穆姨娘有些愧疚之意的低声说道。
她的如此表现,显然是之前小桃怒斥为父为母的他们,所产生的意外结果,想要借此补偿习羽一些。
还没等习羽说什么,小桃便开口婉拒了她的好意:“穆姨娘,我们会把银子凑够的,你这些东西还是留着应急的吧!”
不是小桃还在生她白日里的气,而是这个边角圆润,本身还带着一层幽光透亮的包浆,一看就是老物的红木小匣子;还有习羽那凝重的表情,都让小桃不得不谨慎处理。
显然,这里面的东西不见得是多么值钱的物件,因为她们家道中落好东西基本也都典当没了,可绝对应该是很具有意义的藏品。
“你还在为白日里的事情,而生我的气吗?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我若是不跟着她们,恐怕日后再也难以在习府里立足了!”穆氏饱含歉意的看着她,心里有些忐忑愧疚的问。
习羽有些不忍,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可在是非对错面前,自己心里还是有杆秤的:“娘,你今日确实不该……”
“不是的!我虽然气恼,可也知道你的不容易,你能开始设身处地的为习羽着想,那我之前的愤慨也就没有白费!”小桃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可还是不希望习羽为了自己,反驳起自己的母亲,造成他们母子二人的矛盾。
习羽一愣,没料到这个外表强势嫉恶如仇的女人,居然会不计前嫌的宽恕自己的母亲。
“那为何?”穆姨娘满脸的疑惑不解。
小桃扯了扯嘴角,有点气弱的解释说:“不是我对自己的生意没有信心,怕保不住您的东西。
而是凡事都有万一,我要做的生意投资不小,几时能回本,我心里还真的没有多少成算。
所以,您此时拿出来压箱底的东西,日后若是真有了急事,恐怕连应急的钱财都没有了了,我又怎么可能会收呢?”
穆姨娘和习羽闻言为之一愣,小桃的连番作为出乎他们意料,着实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起来。
本来还以为会遭她挖苦讽刺的穆姨娘,一听她如此解释,立即脱口而出:“这……我可是听说了你最喜欢银子的了,这才……不是!”
可话刚说了一半,就发觉了言语上的直白失礼,立即改了口换了一个说法:“那个,我不是这意思,我想说的是你进门了以后,我一直也没有关照过你,你现在毕竟是我的儿媳妇,这些就算是我这个婆婆给你的见面礼吧!”话里话外就是在找借口把东西留下。
小桃在心里不免呐喊起来:我这个儿媳妇是赝品的呀!你把东西给了我,习羽也不能同意了啊?
在心里默默留下两行泪,硬着头皮继续推辞道:“真的不用!您还是……”
“娘给你,你就收下吧!”习羽的突然出声,让小桃颇感意外,这穆姨娘娘不知道实情,他可是知道的啊!
自己与他就是假扮的夫妻,甚至连‘妻’都算不上,只是一房小小的侍妾,可他居然还让自己收下?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令小桃更加意外的是,穆姨娘听了习羽的话语后,更是欣喜若狂了起来,连声对自己说道:“对对,你就听羽儿的话,赶快收下吧!”
仿佛那小红匣子里装的是烫手山芋,他们急于摆脱一般。
看到习羽向自己点头,小桃莫名其妙的也就跟着点了头。
“好小桃,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姨娘就不耽误你们谈正事了,先回去了!”穆姨娘笑容满面,脚步轻快的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