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云易眉心深锁,若是查出那个女人真是奸细还好,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有借口理由,根本就不算过分,也对习羽算是有个交代。
可偏偏她居然是一个硬骨头,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挨了那么残酷的刑罚,若是换成其他女人,早已经哭爹喊娘的苦苦哀求着,哪怕是屈打成招,也会服软招供!
但恰恰她就不像是其他的普通女人一样,那般无能胆怯!
“主子!”受了苗神医软骨散的元四,终于出现在了蓝云易的面前。
“你有何事?”蓝云易一如既往的冷漠面孔,此时尤为的寒凉。
“回禀主子,对春桃动刑的那两个行刑者,一个喝多了酒,耍酒疯得罪了礼部尚书府的公子,被打折了腿。
一个出去喝花酒调戏了别人的清倌,被对方打的半死,两条胳膊都打断了!虽然都是意外,可在这个时间点……着实令属下起疑!”元四神色凝重的也禀告道。
如此的时间节点,别说是元四他们怀疑,就是蓝云易也在心里猜测是性子护短的习羽所为,毕竟他一直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可有线索指向了何人所为?”蓝云易面上不显,可此时才从心而外的震惊了起来,自己与他相互扶持,才走到了今日这日趋明朗之势,他怎么会自毁前程,只因如此微不足道的事儿,便与自己决裂呢?
真的是他在报复自己吗?
难道他真想为了那个女人,与自己反目成仇吗?
忽然,想到一个细节,自己知道他有洁癖爱干净,所以特意免了他对自己的跪拜之礼。
可今晚那么喜欢干净的习羽,连衣摆都没有掀,就慌忙的跪在了自己面前,一个人真的可以那么在乎和爱一个人吗?
“主子,情报线索这一类的问题,一直都是习公子着手安排统筹的,那些人只认习公子的人,根本就不认我们啊!”元四有些急切的继续道。
“呵呵!”蓝云易轻晃着脑袋,眸光里一闪而过的浮现了,一道根本就无人察觉的杀机!
之前他还摇尾乞怜的请求自己放过小桃,如今小桃如他所愿的回去了,还不到一日,两个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就完全变了模样!
“还有其他意外问题了吗?”蓝云易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貌似所有的龌蹉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一样,云淡风轻的问道。
“没……没有了!”元四磕巴了一下,狐疑不定的回道,不明白自己的主子什么意思?
“你们连夜忙一下,把其他三城的地下金库转移位置,让所以紧要部门都打起精神来,把这段敏感时期先过渡过去!
向仁合商行里,安插人手的事儿,先暂停行动,等过段时间看看情况再说!
明日,把埋在他身边的人动一下,看看是否真是他所为?”蓝云易安排起了应对措施。
“是,主子!”两人躬身领命退了出去。
蓝云易经过这一夜的折腾,哪里还睡得了了,索性来到书房,开始重新部署自己的规划。
接近天明时,小桃果然如苗神医所担忧的那样,发起了热。习羽又是给她喂药,又是给她擦拭降温,忙乎到了天都大亮了,小桃才又安稳了下来!
“你这条小命,在我这里……是不是都快要折腾没了?”习羽苦涩的笑着。
“九弟,我们过来看看了!”人还没进屋,习衍的声音便率先传了进来!
习羽隔窗而望,就看到太阳打西边出来的那一幕,习衍和习喆居然拎着补品,笑容可掬的结伴而来。
伸手不打笑人脸,习羽明知道他们此时过来,绝对是没有安什么好心,可还是把他们让进了屋里来!
“哎呀,听说弟妹受了伤,我们这一合计还是得过来看看,才放心得下呀!”习衍进了中间房屋的厅堂后,才一脸担忧之色的说道。
以往喊小桃玉氏的时候,都觉得脏了自己口的习衍,居然主动称呼一个妾室为弟妹,也不知道他是为了给习羽面子,还是故意在挖苦他,只有这一个妾室?
习喆进了屋子后,也不出声,秉着呼吸紧张的东张西望,一副总有刁民想害朕的模样,看来是上次被惊吓的阴影还在。
“多谢大哥关心!”习羽敷衍了一句。
“咱们都是一家人,虽然往日里有些偏见隔阂,可关键时刻,还得是血脉至亲啊!”习衍拉近关系道。
习羽点了点头,没有出声应承。
见他不接话茬,习衍又问道:“不知弟妹这是因何受的伤啊?严不严重啊?怎么没见她出来呢?”
“她这人向来心善,是好心为了救人,才被奸徒所害受了伤!”习羽怕经过他们的嘴,不一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所以很明确的给了他们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