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羽与其是说给他们听,其实更多的是说给自己听的,自己总是一次次得到了她的支持和照顾,她是那么善良念旧情的好姑娘,只要你对她一点点好,她都会加以百倍的奉还。
自己此时终于体会到了,蓝云瑾那爱而不得的真正含义了,他那般伤心欲绝真的不是假的,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而是真情流露的情难自禁啊!
习远之轻咳嗽了两声,提示着三人自己的到来,可习羽却微垂着眼帘,连理都没有理会他。
“父……父亲!你怎么过来了?”习庭耀赶忙上前去搀扶他,却被习远之有意的躲过。
穆氏上前给他施了一礼:“老太爷安!”
“嗯!”习远之在鼻子里哼哼了一声,就算是赦免了她的礼。
“行了,你小子也就别对你父亲发火了,他是什么个窝囊样?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事我已经狠狠的训斥了你大伯和你大哥了,以后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你看若是心里实在舍不得,明日就准备些礼物,去把你那妾室接回来就是了,胡闹什么?平白让下人们看笑话!
以后你们的私下里做的生意,府里也不会再插手了!”
因为现在习羽的身份已不同往日,习远之知道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能被自己拿捏得死死的穷小子了,所以只能让步的抛出,自以为是对他们最大的利益好处说道。
“哼哼哈……”习羽低沉的冷笑着,那森冷的表情里带着无尽的悲哀。
习远之深深皱起了眉心,一张满是皱纹的脸,看上去更加气势凌厉了起来。
“怎么你把府里闹得鸡犬不宁?你还不满意了?”习远之本就对他,未交出完整的连锁钱庄企划书的私藏行为感到不满,如今看他又是这副讥诮执拗的模样,气便不打一处来。
“祖父确定是……我闹的?!”习羽抬起眼帘,目光深幽的看向习远之,慢悠悠的问道。
习远之闻言将目光牢牢的锁定在了习羽的身上,自己往日没有察觉,今日这事儿一出,才惊觉自己的这个庶孙,好像越发的不一样了。
往日里对谁都客客气气笑容满面,哪怕是受尽了委屈,也会一笑而过的选择包容和原谅。
而如今的他,终于露出了利爪獠牙,显现出傲视群雄的气势来了。
习远之自认为身居高位多年,除了皇帝,哪怕是面对那几个成年的皇子,自己都从未有过这般心悸的感觉!
“你……想如何?”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接言简意赅的询问他的诉求。
“搬离习府,从此我们没有半文钱关系!”习羽薄唇轻启,可说出的话却让自己的父母连带着这位年迈的祖父,全都大惊失色,震撼无比的看向了他。
“你真是翅膀硬了对不对?居然想离家……”习庭耀横眉怒目的上去就要打习羽。
却被习羽一只手,便制止了他所有徒劳无功的动作。
“你这是要翻天吗?我怎么会有你这个猪狗不如的儿子?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和事情都能说做的出来,你枉为人子啊?”习庭耀打不过他,就在言语上贬低训斥着他。
“羽儿……”穆氏直愣愣的看着眼前即熟悉又陌生的儿子,更加自责内疚了起来,这是得把孩子逼成什么样啊?才会让孩子一劳永逸,选择离开了习府这棵大树!
习羽以为穆氏在给习庭耀求情,便松开了钳制习庭耀的手臂,微微向前的一送,习庭耀便踉踉跄跄退了好几步,才在稳住了身形。
“你说点实际的吧!你不是傻子,你应该心里很清楚现在离开习府,逃离了我的庇护,你将会在朝堂上举步维艰!
那些捧高踩低的小人,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号机会的!何况你还掌握着一个令人眼红,覆盖全国的来银子路子!”习远之语重心长道。
这番话,说的极为走心,也很符合人心和实情,有些事情真的不像故事一样可以畅快淋漓,人……总是人前慷慨激昂,人后苟且苟活!
习羽不语,眼眸里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
“毕竟我们身体里都流着习姓的血脉!我们……是一家人!我还能活多久?以后只会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习远之略显老态的有些微微佝偻了起来。
“我们以后所有的产业生意,都与习府无关!”习羽终于开口提起了要求道。
自己当然知道怎么做才能利益最大化,只不过这么将军他们一下,才能让他们明白,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别把自己惹恼了,否则,自己索性就真的离开习府,另立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