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身处在魔女的房屋里,旁边也还是魔女的珍藏,而那个不久之前才闹出这些动静的家伙,仍旧站在她们的面前。
唯一稍微不同的点,或许是眼前这个家伙和之前她们认知之中的略微有些不太一样了。
红蜘蛛揉着自己满是泪水的眼睛,蹦达到白令面前、疑惑地说道:“奇怪”
她用审视的眼神看了一眼白令,然后扭头对着魔女:“他是不是比起之前要正常一点?”
魔女也慎重地点点头:“是要比之前有活力一点。不,我甚至感觉眼前这个家伙是一个活人但是这怎么可能?!”
魔女震惊地说道:“我记得很清楚,他应该处在死亡的状态下才对!难道说他对自己使用了什么特殊的术法,给自己整活了?!”
红蜘蛛则是往后退了半步,原本平静的脸上泛起点点恐惧:“诈尸?!”
就在两个人都觉得不对劲的时候。
下一秒钟,站在她们面前的白令、睁开了眼睛。
“嘶”
白令茫然地环顾着四周:“这里是哪儿?”
他下意识地低下头,朝着自己的身体看过去:“这个是嗯?”
摸着自己的胸口,白令仿佛有些疑惑:“为什么没有?不,我是觉得应该有什么来着?”
看着旁若无人的白令,红蜘蛛拍了拍魔女的肩膀:“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
魔女摇头:“我也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
紧紧盯着面前的白令,魔女轻声说道:“他似乎是将自己的记忆给屏蔽了。眼下的先知,恐怕是他最开始的阶段!”
但是这也不应该啊。
即便是屏蔽了记忆,也不代表先知能够把自己一个死人个整成活的。
要知道这可都是彻头彻尾的法则力量了!
而且这还不是如同“生命”、“死亡”这种互相排斥的顶级法则,应该是某种凌驾在这些顶级法则之上,几乎可以一锤定音的绝对根基!
想到这里,魔女的脸色微微一变。
“原来这就是时间?”她喃喃自语着,“难道说眼前的他,本身也是时间的一部分?而记忆,或许就是时间调动转盘的一部分。伴随着他记忆的改变,时间也在他身上呈现了不同的变化。”
眼前这个家伙从死到生的状态,无疑肯定了这个猜想。
然而这样的猜测已经让魔女震撼不已了。
在这个世界上,时间是绝对不可能随着人意志而改变的东西。这一点是所有人类和怪物的共识。
然而眼前这个家伙,就如同将时间囚禁在自己的身体里一样,让这个根本的法则和自己的身体状况联系起来
这到底是何等可怕的怪物?!
这无疑已经远远超越了背誓者,甚至于要超越了魔女已知的任何生命体!
但是为什么眼前这个家伙需要把自己的时间倒回到新历十五年的三月十五日?
在这一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而在这一台你之前,又发生了什么、让他想要将时间倒退回去?
魔女不清楚。
她只知道,自己应该遵循此前白令说下来的语句了。
她往前一步,在红蜘蛛茫然的眼神里,对着白令轻轻说道:“现在不是新历十五年三月十五日,你还需要继续往前!”
这句话一说出来。
白令的表情微微一变。
“往前?”他茫然地看着魔女,然而手却不可抑制地抬起来,重新将指环对准自己的眼前,“诶,我的手怎么不听使唤?”
“等等,你哪位?!现在是什么状况?!我不是应该筹备毕业论吗?!”
“你说句话啊?!现在是什么鬼?!我的手现在是怎么了?!我生病了?!嗷,好亮!”
在一声惨叫里,又是一道白光在房间内闪现。
只不过这一次红蜘蛛和魔女都有了经验,下意识用手把眼睛遮住。
在一阵刺目的白光之中,红蜘蛛朝着魔女滴咕道:“怎么总感觉这个家伙的性格和之前相比不太一样?”
魔女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然而就在她刚想要开口的时候。
一个略带点颓废的声音从她们面前传过来:“因为死亡之后,连带着激素和情绪都被降低到冰点以下。除了一开始大脑还在活跃的时候会有点情感,随着身体彻底失活、这最后的情绪都会磨灭,到了后面就真的成了很无聊的机械生命体了。”
是谁?!
这个声音让两人都下意识朝着前方看过去。
等到光芒彻底散开的时候。
她们豁然发现,白令靠在旁边的墙壁上,满脸倦容地打着哈欠。
这一次的白令,和之前相比很明显差距又更大了。
如果说之前的白令还稍微活跃一点,而最开始的白令神秘一点的话,那么眼前这个家伙就是颓废沮丧到了极点。
就像是已经看穿了一切悲剧绝望迷茫的禅师,在大彻大悟了之后彻底放弃了对现实的留恋和渴望,百无聊赖地守在空无一人的禅院里、冷冷旁观着周围的一切。
注意到两个人的目光,白令扯了扯嘴角:“哈,看起来我运气还真不错,来了两条大鱼。”
挠了挠头发,白令又是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竟然和这两个家伙待在一个房间里也一点都不害怕,我可是要吓得尿裤子了。”
“啧,要不要考虑一下该不该把这两个家伙给干掉呢?”白令自言自语道,“不过大概不用了,我应该也是要展现给自己看,这里其实是预知未来的时候,那么就算把你们两个给干掉也毫无意义。”
听着眼前这个家伙的旁若无人的话语,红蜘蛛和魔女都没有一点表现。
她们只是死死地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就像是在警惕着什么的模样,甚至于红蜘蛛隐隐还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察觉到眼前这两个人的警惕,白令只是打了个哈欠:“哈真可惜,我现在仰仗的东西不在我身上。啧,那个家伙也是,为什么都不把那把手枪给带在身上了呢?难道说他就想不明白,能够对时间这种最基础的法则造成伤害的玩意儿,必然是最平平无奇的吗?”
看着面前的白令,魔女微不可察地向后退了半步,同时冷声道:“你是谁?!”
闻言,白令指了指自己:“我?”
他摊开手:“这是哪里来的哲学问题?真有意思,如果你想要掰扯哲学问题,那么我大概能和你了个三天三夜。但是我觉得,你的意思应该并不在这个方面。”
说着,白令耸了耸肩:“所以答桉也很简单我就是我,只不过时间线稍微有点不同,仅此而已。”
“对了,有录音机吗?”白令东张西望道,“难得我被作弊手段给卡出来了,总得给我留下点东西。风灵月影都得叮一声呢。”
他说道:“我可是有好多、好多、好多东西,想要跟我这个家伙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