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听着电话里的声音,祁光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旁边的王伟正神情微微一动,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后终归还是没有开口、只是抿着嘴唇,不知道是在笑还是继续保持沉默。
瞥了一眼装深沉的王伟正,祁光捏着电话、语带笑意:“延州市那边先通报的?而且还有杨女士的承认……好啊,一段时间没见、他又飞到延州市处理问题了。还真是大忙人一个,也不知道跑晨风这边来坐镇。”
“你说他想要对策局专车接送?”祁光大手一挥,“加,给他加!”
“啥??需要保守十辆车?”
闻言,祁光傻眼了:“他这是要干什么?打算组织车队徒步盆地还是沙漠??”
说完这句话之后,那边似乎是在解释着什么。
听着电话另一边的声音,祁光陷入了沉默。
他的眼神之中闪现着种种情绪,似乎是在做什么考量。
过了好半天之后,他才微微颔首:“可以。”
“如果真的是为了引蛇出洞,那么就算是加一百辆也没关系,”祁光说道,“你问他、需不需要部长级别的人过来顶阵?我这边有一个天天只知道打游戏也不干活儿的,正好拿过去给他操练操练!”
闻言,旁边捏着游戏手柄的荀墨整个人都惊了:“关老子什么事儿?!”
王伟正一把按住荀墨的脑袋、言简意赅地说道:“你太闲了。”
闲这件事儿能怪我吗?!
荀墨有些委屈:“要不是因为半岛那边出了事情,我还至于闲到现在?!”
最近在各方面人都大放异彩的时候,荀墨反倒是闲了下来。
理由也很简单,本来需要他的地方、一下就解放了。
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原因,曾经那个宛如魔窟一般的半岛,在某一天之后突然变得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别说是之前头顶的阴霾,眼下的半岛空气质量好的几乎都跟真空似的——不管是氧气还是其他什么气体,一夜之间骤然消失。
这让驻扎在半岛上面的各国人都不得不暂时退却回到国内。
没办法,人类总归是需要呼吸的。
总不可能一边背着厚厚的氧气瓶一边战斗吧?
他们又没有四次元口袋。
事实上就算是异种,半岛上也少了很多。跟人类消失的理由也差不多,异种如今的生存也受到了很大程度的限制。
如今除了少部分仍旧蛰伏的老家伙还呆在半岛上以外,绝大部分的人都撤离了那个地方。曾经惨烈的绞肉机,在最近这段时间竟然诡异地停转了。
所有人想破脑袋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恐怕只有曾经那些半岛亲历者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地方一夜之间猛然变换了新颜色。
恐怕……是有某个恐怖的怪物终于脱离了桎梏,从那片蔚蓝的天空之下重新展开黑色的羽翼了。
也因此,在人类不知道的情况下、整个异种世界其实是暗流涌动的。尤其是那些老牌异种,像是什么诺查丹玛斯、西欧的各个皇帝,以及其他地方的怪物、如今全部都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要是有名有姓的老东西、在数十年前那次半岛事变上也都没有少出力。如今那位正主儿都重见天日,鬼知道他会不会清算到当初每一个人的头上。
甚至如今还有不少杀孽较少的异种开始考虑要不要投靠人类,暂时拿人类当靠山。
毕竟那位哪怕是凶名赫赫、名声几乎和人类历史差不多长,但总归是形单影只。再加上如今人类社会一点点蚕食着异种的地盘,看起来一片形势大好、有些脑袋活络的还真考虑到底要不要搞一个投名状,暂居在人类手底下。
当然,异种也不是谁都选的,选择人类实在是无奈之举。
既然为了躲避那位的威胁,那么这个靠山的人选当然要够刚、够硬。
这么看下来,绝大部分的人和异种都得被筛掉——这些人要么就是不够刚,要么就是不够硬。既敢正面和那位怼起来、而且还不会输的,哪怕放眼整个世界都不一定有多少。
归根到底,其实就那么几个。像是王伟正啊,联合体啊之类的,甚至是西欧那边的学者大师奥利佛都被考虑在内。
不过这些人心中的最佳人选都不是上述那些人。
真正的最佳人选,还要属某个原本以为失踪、如今却又打穿了塔尔塔洛斯重新爬出来的“怪物”。
轻轻合上手上的书本,白令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面前跪倒在地上的人。
“你的意思是,想要寻找我的庇护?”他的手按在那本《傲慢与偏见》上,面带笑意,“为了躲避赫尔墨斯的威胁?”
而他的对面、代号为“裂口女”的异种正磕头如捣蒜。
而站在他的旁边,魔女忍不住扶着额头。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的样子,白令偏头看了一眼魔女:“说起来,她似乎是和你沾亲带故的?”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么在日记本上似乎写过,裂口女的诞生和魔女脱不开关系。
而魔女则是面无表情:“算是吧,用的是和当初在公交车上对那个女生用的办法。只不过和那个女人有点差别的是,她……比较特殊。”
意思就是吞掉了她的恐惧,然后让她变成了和自己适配的类型,最后却因为裂口女本身的特殊性而导致转化失败、还诞生了一个异种?
白令微微颔首。
还真是一波三折。
他看着面前的裂口女,沉吟了一声:“你会来找我,我很高兴。但是你这个态度,我不喜欢。”
说到这里,白令微笑着、然而眼神却没有一点笑意:“毫不避讳地就来到我的车队,然后在大庭广众之下敲开我的车门、还把自以为是的礼物送到我的车厢里面。你是想要给其他人你已经投靠我的假象?”
“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胆敢在其它人面前这么做、这么说,顺带还惊扰了我的朋友们?”
说到这里,白令面色一沉:“我看你不是想来找靠山的,是想来爬到我头上做主、架空我来了!”
旁边的魔女听着白令的话语,忍不住摇摇头、叹息一声。
她知道裂口女这次是要大出血了。
不过也不能怪白令。
原本他们占着对策局的车队好好的,开开心心往临江那边走。但是谁知道这个憨逼会提着一串的异种,跟他吗献宝一样把绳子缠绕在旁边的公交车上,然后拼了命地敲着车窗户、跟条狗差不多。
这样子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如果什么都不说、白令反而要被别人看扁。
当然归根到底恐怕还是裂口女身上有白令想要的东西,不然白令不至于这么咄咄逼人。
‘不过这也太丢脸了,’魔女忍不住扶额,‘就算我比较谨慎,也不至于上杆子找人啊……’
这样的家伙和自己有关系,说出去还真让人觉得丢面子。
而另一边,裂口女吓得魂都要跳出来了。
但是她也是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