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还在床上躺着,坐完月子仍旧不肯下来,空手套白狼,享受着劳动成果。
一家人苦得是秦淮茹,虽然槐花大了点儿,但面对这个刚刚降生到家里的小叔,反倒成为了她的负担。
「妈!家里事情那么多,我说您好歹帮忙带一会儿呀!」
孩子屁股红了都没人管,躺床上哇哇哭
她在外洗衣服,连忙擦了手进来换尿裤。
贾张氏也有话讲。
「我这浑身都没力气,倒是想管啊,可也要我管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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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贾家的种,她其实并没有过多在意,看见这孩子心里很膈应。
但好歹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好说歹说,总算从秦淮茹手里接过。
「怎么长那么丑啊!」
贾张氏一脸嫌弃,手里的娃随着年岁逐渐展开,可那扁平的五官深深刺痛着她的心,总感觉是老天爷在和自己开的一个玩笑。
「妈,我回来了。」
外面声音响起,一瘸一拐的棒梗在同伴的鄙视和嘲笑中到了门口,脸上写满了委屈和愤怒。
他当时为贾张氏输血,自己却因为失血过多落下了病根,事后去检查过,然并卵。
医院是不可能承认这种医疗事故的,再说秦淮茹也有把柄在人手里,能怎么办?
见着自己儿子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她也心疼和后悔。
「妈这就给你做饭啊,你等等。」
「嘿!我说你这人,你先给二贾尿裤换了洗了,哄哄孩子,棒梗这么大个小子,饿会儿又不怎么样!
」
贾张氏又有话说了,棒梗在她心里的份量降下去很多,现在对待这个大孙子,也没以前那么亲近和和善。
秦淮茹心累无比,家里什么事儿都依靠着他,真还不如不生那孩子!
棒梗小小的心里也充满仇恨,一家子经常性的鸡飞狗跳,不可开交,成了四合院的笑话。
眼下时值正午,妈妈不疼,奶奶不爱的棒梗带着妹妹出去了。
忽见一人从前院走来,干瘦干瘦的,面相很眼熟,但说不上来。
「那谁啊?」
「好像是,是.....」
小当抠着头仔细辨认,表情同样充满了迷惑。
「是傻叔吧?!」
「傻柱!
」
吃惊的棒梗一下叫出声音。
「傻柱回来了!
」
这一嗓子一下惊动院里,人们纷纷跑了观看。
今天休息日,大家伙儿都在。
后院在家歇凉的刘海中和许大茂,前院跑隔壁侃大山的阎埠贵等人,中院贾家一大家子。
围观国家级保护动物一样,围观着傻柱。
「嘿,好像还真是傻柱?他怎么出来了?」
「瞧您这话说的,算算时间,可不是出来了吗?!」
「那怎么来咱们院儿里了?要我说,他就应该搬出去住!」
几个大妈围着外面,舌头长的能够到地面。
傻柱听了这些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可能早就得到过了改造,低着头也没多说什么。
「傻柱,恭喜出来啊,恭喜恭喜!
」
第一个迎上他的是许大茂,嬉皮笑脸,没个正形,打眼一看就特讨厌。
就是他当初把人送进去的,现在仇人见面,傻柱分外眼红。
「孙子,咱出来了你顶好注意点!」
「哟?还威胁我?又想进去了?」
见他捏拳头摆臭脸,许大茂心里特不舒服。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刘海中及时出面。
「算了算了大茂,你说你跟他较什么劲呢。」
「是啊是啊,傻柱你也是的,好不容易出来个高兴才是,别再闹出事儿了!」
不管怎么说,人们对待这类人员都有一种发杵的心理,光脚不怕穿鞋的。
谁知道傻柱这王八蛋还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不过说起来倒也悲哀,满打满算一年多的时间里,大伙儿都快忘了这么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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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了就好,出来了就好。」
秦淮茹在旁边应付了几句,被她婆婆一顿拉扯。
「你少说几句会死啊!」
傻柱当然也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女神,其实在他心里,这算是院里唯一的好人了吧?
至少去看过他几次,虽然后面因为某些事情耽搁了。
但自己不在这段时间,大院里发生了什么,比方说易中海和贾张氏的事情。
是的,他们有一个孩子。
都是秦淮茹告诉他,他才了解的。
「柱,柱子........」
说曹操曹操便到,心情复杂的傻住还在回味自己的人生,易中海就提熘着半斤肉从外面走来。
人们自动让开一条道路,让这对义父子见面。
易中海抹了抹眼角,怎么都不敢辨认。
眼前的人瘦了,黑了,看起来远没有之前那般架势,于是他感到触景生情,眼眶不免有些湿润。
其实也不是装,刚刚一个正常人经历了这么多波折,再次和之前一样,和熟悉的人站到一起,多少有点情绪。
「一大爷.......」
傻柱的声音透着沙哑,直愣愣看着对方,说不出该愤怒还是悲哀。
以前的事情他不想多提,刚出来感觉身心疲惫。
妹妹走了,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一个,那么大动静,聋老太太都没出来见他,该是有多失望。
「一大爷,我家里钥匙啊?」
「哦,我已经不是院里一大爷了,柱子,你家钥匙在小杨手里,你进去后房子就被街道锁了,雨水一走,钥匙也交到了小杨哪儿。」
「杨利民?那他人呢?」
他只想回去睡个好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那种。
易中海开口回答:「再等等吧,这会儿估计该回来了。」
傻柱点点头,坐到一边的石头台阶上,低着脑袋默不作声。
秦淮茹抿抿嘴唇,其实也有很多话想要找个人倾诉,傻柱是不错的对象,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又该从何说起。
「都散了吧散了吧,别围着了,该干嘛干嘛去。」
易中海怕刺激到傻柱,出来维持现场秩序。
没人听他的,他这才回过神,摇摇头自嘲一笑。
然后提着肉回家,想叫傻柱一会儿来吃饭也叫不出口,只剩一声叹气。
约莫十几分钟,杨利民提着自行车把进了院子,见着院里闹哄哄的一片,眉头一皱,来到中院才见到许久未见的傻柱。
「要钥匙是吧?那你说就你们当初那扯不清的事情,你家房子早就被街道没收了,好在雨水给你留了点情面,以后你住她屋,东西已经收出来。」
「正屋的话,现在不属于你何家所有,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