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尔果春都能照顾弟弟了。”胤禛叹了一句,钱盛嫣却已经忍耐不住,率先进了西侧殿的门。
弘晱小小一团,躺在佛尔果春的怀里,鼻涕还在往外流着,好在人看着还挺精神,钱盛嫣上手摸了摸,也未发烧。
“是受寒了?”钱盛嫣问道。
周太医刚把完脉,也点头道:“回贵妃,风寒侵体,不算严重。”他顿了一下,拱手道,“贵妃娘娘,不是老臣推退,只……太医院中李太医更擅儿科,尤擅风寒之症。”
他这么一说,钱盛嫣也想起来了,下意识的看胤禛:“是当初医治过弘历的那位太医……”
“对,传李太医来!”胤禛赶紧道。
他也坐在床上,摸了摸小弘晱的手脚,看温度都正常,就是鼻涕流不停:“昨晚阿哥这边是谁值夜?”
“是……是……奴婢……”
一个奶嬷嬷战战兢兢站了出来,然后便一下子跪在地上大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只是一时疏忽,没看到阿哥蹬了被子,但奴婢很快就给阿哥盖上……”
“来人,拉出去,杖二十。”胤禛不耐道,“伺候阿哥都不精心,朕留你何用?”
“等一下!”佛尔果春却喊道,钱盛嫣还以为她要为那奶嬷嬷求情,正要阻拦,却听佛尔果春脆生生道:“我与小弟一起午睡,他从不踢被子,睡觉特别乖!你且说说,他晚上为何会踢被?”
“奴婢,奴婢不知啊!皇上饶命,公主饶命啊!”那奶嬷嬷吓的六神无主,“熹贵妃饶命,奴婢一心伺候阿哥,不敢,万万不敢有别的心思啊!”
“弘晱昨晚盖的什么被子?”钱盛嫣也察觉到不对,问了那奶嬷嬷,奶嬷嬷慌乱的将被子抱了出来,钱盛嫣上手一摸便觉得不对:“这不是弘时的被子,而且是条冬被!怎的给阿哥盖这般厚的被子?本宫不是都安排好了?阿哥如今该盖的是蓝色绸面的那床,怎得换成了这个?”
那奶嬷嬷闻言却更害怕了:“奴婢,奴婢不知啊!!!奴婢昨晚值夜,来的时候阿哥就盖的这个!!”
她顿一下,忽然明白:“是有人要陷害奴婢!阿哥平日睡觉乖巧,确实从不踢被,昨晚却偏偏踢了!这不是奴婢的错,不是奴婢的错啊!”
“你连阿哥该盖什么被子都不晓得,值夜也不上心,还在这里巧言善辩,苏培盛!将人送去慎刑司,给朕好好审一审!”胤禛怒道。
听到慎刑司,那奶嬷嬷一句话说不出便软在地上,苏培盛已经应了一声,带着两个大力太监上来将人直接拖了出去。
另一边,钱盛嫣也找出了昨晚给阿哥铺床的宫女,那宫女也直呼冤枉,说昨晚给阿哥铺的就是蓝色绸面的被子,众人再查,发现钱盛嫣说的那被子被胡乱团成一团塞在一旁柜子里,显然是被人藏了起来的。
钱盛嫣万万没想到这般事情还能发生在永寿宫,她看着有些惶惶不安的弘晱,还有怒发冲冠的佛尔果春,干脆先让两个孩子去东侧殿佛尔果春那里,正好李太医也到了,便也一起过去。
而她,和胤禛一起留在这西侧殿,将伺候弘晱的宫人叫过来一一审问。
可有些出乎意料的,最后查出的人竟是伺候佛尔果春的一个小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