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周羽等人也在返回洛州的路上。但路途遥远,一天是不可能赶回去的,就像来时的样子,还须得在途中的驿馆住上一晚才行。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周羽的左眼皮跳的厉害,作为一个经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人,出于对科学的尊重,他本能的认为这是因为休息不好而导致的,于是有空就睡觉。陈进对他的行为表示十分疑惑,不知道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何变得如此嗜睡。
因为此事,陈进还专门为周羽寻了几个郎中,但每次郎中为他把脉,都说他身体无甚疾病。陈进无奈,问他他也不说,查也查不出来,也就只好由他去了。
但增加的睡眠并没有减少眼皮跳动的频率,周羽心里也因此有些担忧,难道真有什么事要发生?
周羽不说话,陈进就没有了乐子。尽管周羽说的稀奇事他大多都弄不明白,但听起来还是很有趣的,周羽一旦不开口,欢声笑语的马车就变得死气沉沉。
“我说,今儿下午就到洛州了,你总可以说说话了吧?”陈进盯着周羽道。
“我想先回家看看。”虽然冷冰冰的,但好歹说了一句。
“好。”陈进觉得如果此时他提出任何异议,周羽也不会搭理他。
下午,马车如陈进所说出现在了洛州城外,周羽已经能看到不远处的洛州上东门了。
“终于要到了!”周羽满脸的忧愁之上终于绽放了笑容。
“走吧,送你回去!”陈进说道。
……
“王懿,你是不是觉得我张某人可欺?”张员外语气中带着三分凶狠道。
“张员外,你就是借我俩胆儿我也不敢这么做呀!”王班主苦着脸说道。
“我好些天前就告诉过你,老夫人特别喜欢水玲这姑娘,如若你实在不想割爱,实话告诉我也就罢了,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最后竟然说何水玲已经嫁人,不在园中!当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张员外越说越气,抬手就将一个茶杯砸碎在地。
“张员外,我哪敢欺骗您半分啊?确实是水玲和那位公子两情相悦,现已经住进了那位公子的府中。而那位公子身份不凡,在下也无能为力啊!”王班主连连道歉。
“那人是谁,我去会会他!”张员外咬着牙说道。
王班主暗喜目的达成,立马给出了何水玲的住址。
张员外气冲冲地出了门。
目送这个瘟神离开,王班主长舒了一口气,同时也在心里为张员外默哀,他这一去,恐怕是难以全身而退了。
“终于回来啦!”周羽看着高大的院门,长伸了个懒腰,惬意地说道。
“不请我进去坐坐?”陈进也走下马车。
“走吧,也辛苦你送我一路。”周羽邀请道。
周羽打开院门,最先发现他的是小丫鬟水儿。
谁知这丫头一看见他,不仅没有激动地上前,反而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道:“小姐,姑爷回来了!”
周羽尴尬道:“让你见笑了……”
“没事……看来你家娘子很想你……”陈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冯月带着何水玲走了出来。这一幕让他惊诧不已,难道周羽已经把何水玲娶回家了?
“小羽!”
“小羽哥哥!”
冯月和何水玲眼里的充斥着欣喜,瞳目带光就像是凛夜星罗。
“小月!水玲,你也在呀!”周羽笑呵呵的跟二女打着招呼。
“就没人注意到我吗?”陈进在一旁整理了下衣服来缓解被忽视的窘异。他们此次出发是暗中调查,陈进也并未着象征着地位的华服,而只是以普通男子的衣服蔽身。
冯月这才发现站在一旁的竟然是豫王陈进,赶忙行礼道:“民妇见过殿下!”
何水玲见状,也连忙行礼:“民女见过殿下!”
“两位姑娘免礼!我和老周也不是第一天打交道了,以后不用这么生分!”陈进也自来熟地说道。
“怎么站在外面说话?走走走,进屋!”周羽热情的说。
然而,几人还没走两步,后面就传来一声暴喝:
“站住!”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众人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周羽回头,发现刚刚大喝之人乃是张员外。
“张员外?”周羽皱起眉头,想着自己跟此人好像也没有什么来往,怎么今日突然找上门来了?
张员外一眼就看到了在周羽身旁的何水玲,火气也一下子就上来了,大吼道:“姓周的,你是不是诚心和我过不去?!”
愤怒是会让人丧失理智的,就比如说张员外面对住在这么大一个宅院的周羽,竟然还把他当做一个店小二来看待,这种做法显然是十分愚蠢的。
“张员外,我哪里跟你过不去了?”周羽问道。
“前几日,我明明告诉了王班主,我家老夫人看上了水玲,想收她为女儿。你可倒好,为了跟水玲成亲,背着大伙儿,偷偷带着她到永平县衙更改了户籍。你敢说没有此事?”张员外怒吼道。
周羽被他的话搞得云里雾里,什么又是收女儿又是成亲的?自己又什么时候带着何水玲去改过户籍了?
“我说,这位老哥,你消消气,有话好说……”陈进上前拦住张员外道。说是拦住他,其实张员外根本就没动,他不过是故意做个形式。
但本来没什么动作的张员外,被他这么一拦,更是火上浇油。张员外一把推开陈进,想要上前找周羽理论理论。
没想到陈进顺势倒地,张员外不管不顾,仍然是往前走着,但随即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和聚仙楼开业时发生在刘员外身上的情形一模一样。
“殴打豫王,你该当何罪!”杨钏怒声问道。
那张员外被他掐着,连呼吸都有困难,哪还发得出声?唯有不断地拍打着杨钏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