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防止他们窜入关内,抓住他们不也是迟早的事?”
“敢问将军,若明日郑州传来消息,说又发生了命案,不知将军该如何应对?”周羽开始了反问。
“自然是在洛州和汝州抽调兵马,驰援郑州。”
“那如果隔日汝州又报说发现了二贼的踪影,将军又当如何?”周羽玩笑似的说道。
武先河的眉毛拧起,有些不善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时局如此,草木皆兵,各地稍有些风吹草动就会弄得人心惶惶。那二人都不用出手,只需在民间散播些流言即可将局势搅乱。到时将军面对各种情报和流言,又当如何分别呢?将军手握重兵,每一道军令都关乎大局,若是连情况都查不清楚就调动兵马,恐有不妥……”
“那依你之见,本将该如何是好?”
“放网撒饵,诱而捕之!”周羽铿锵有力地说道。
“此乃何意?”武先河问道。
“将军可以故意放出消息,说在汴州或许州附近发现了二贼的踪迹,并将郑州的征南军散出城外,麻痹贼人,作空城之状。而后在郑州与洛州及汝州的要道上加强布防。”周羽说着就在地图上的某个位置指了指:“据我所知,洛州等地开阔平坦,少有高山峻岭,最多散着些矮小林坡,不然当初我从山上失足坠崖也不至于还能捡条命回来。而唯独这个地方有几处险地,哪怕轻功高明者也难以翻山而过。因此,要从郑州去往京城,这山下的几处官道是绝对绕不开的!将军只需要将郑州撤出的兵士暗藏在这几个地方,其他哨卡一切照旧,等着那恶贼自投罗网便是!”
说完这一大段,周羽还补充道:“退一万步讲,就算对方没有上钩,将军的重兵仍然是是对他们极大的威慑,汝州和洛州相距不过百余里,二城互为犄角之势,一旦有情况,半日之内援军即可到达,通往关内的咽喉仍然处在将军的严密监控之下,料那凶徒也难以越界!”
武先河看着地图一言不发,似乎在考虑着周羽的计划是否得当。
那副将倒是先开口了:“将军,这兄弟的计策甚妙,攻守兼备,既有机会诱捕二贼,防守又做得天衣无缝,我看可行!”
武先河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周羽说道:“你不过区区一介书生,为何对这地理行军之事如此在行?”
“将军说笑了,刚刚是将军执意要在下发表拙见,在下不得已才一谈谬论,将军只当听了个玩笑便是。”周羽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地纠结,陈进问这种话已经许多次了,他都听得有些厌烦了。
“谬论?你太过谦虚了,你刚刚说的计划十分缜密,不失为一条上佳之策。看你年纪轻轻便有这般谋略,不如到我征南军中做个参军如何?”武先河直接搞起了猎头工作,想把周羽挖到自己手下。
“将军说笑了,在下次来不过是请求将军行个方便,让在下携家带口迁往京城,还望将军俯允!”周羽恭敬地说。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倘若有意戎马,直接来找我便是!”经过周羽一番好说歹说,武先河终于同意了周羽的请求。
“谢将军抬爱!”
说罢,周羽便离开了刺史府,这官凭路引和征南军的批条拿得可真不容易。
回到府中,他立即张罗众人收拾东西,准备明日出发。
……
“师父,现在外面可有不少兵马,都是为咱们俩来的!听说我的人头能值五千两银子呢!”李韵寒说起这通缉之事,就像吃饭喝水般随意,跟她那完美的容颜毫不相配。
“廉亲王的势力越来越大了,当初两位师兄和我为了帮助当今天子,跟廉亲王的爪牙血战一场,要不是两位师兄舍命相救,你恐怕也见不到为师了!好不容易把想要篡位的廉亲王压了下去,又来了个奸相王成,陛下这江山怕是坐不安稳咯!”流影回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
“师父,你不是在那场恶战之后才突破成为大宗师的吗?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李韵寒乐观地说道。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是福是祸谁又说得准呢?”流影自顾自地摇了摇头说道。
“师父,那咱们为什么要这个时候赶着进京啊?”
“听闻王成将要巡视完各道回京,此人跟廉亲王沆瀣一气,恐对陛下有威胁。我华山派承蒙先皇抬爱,世受天恩,陛下危机之际我们岂能袖手旁观?”流影告知李韵寒进京的缘由。
“您的意思是,我们是去搭救天子?”
“搭救说不上,或许陛下能够掌控大局,但就怕有些小人从中作梗,谋害陛下,不得不防!”
“可那些人都在宫里,咱们就算进得去京城,也进不了皇宫啊!”
“皇宫里的事轮不到我们费心,我们只需要观察京城的风声如何,便知道那奸王佞臣想要干什么了!”
“可现在到处都是兵马,我们总不能一路硬闯过去吧?”李韵寒焦虑地说。
“待到明日,为师自有妙计!”流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