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本宫房里的五岳江河屏送出宫外,笔墨也挑好的送出去,让他们亲手在上面写。出钱多的写在上面,出钱多的三人,本宫会挑个时间请他们入宫亲自酬谢。”
沐琮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了,亲自酬谢,酬谢什么东西?
“太子哥,之前可不曾说会请出钱最多的三人进宫亲自酬谢。”
“本宫拜见父皇后,深思熟虑,觉得有所亏待他们,特别想出来的,你觉得不好吗?”
沐琮可不敢说半个不字,要不然张懋这帮人能够生食了他。他本来以为不过是形式,自己只出了一千两银子而已,勉强挤进前十,这不是让张懋这帮人给比了下去吗?自己辛辛苦苦忙活一趟,总不能最后酬谢的时候与自己无关吧。自己可是太子最亲近的人呀!沐琮心中有一丝不忿,更莫名地感到一丝恐惧。
只是钱都已经给过了,总不可能说自己之前有笔钱忘了给吧。沐琮的脸皮还没有厚到这等地步。
“敢问太子哥这酬谢是什么?”如果不是什么好东西,索性不要了。沐琮心中如是想着。
朱见济为此轻笑,带沐琮来到放置疆域地图的房间里,拿起一旁的铜鞭,指着东北的辽东道:“自前些年上皇北狩,朝廷将兵力聚集在北方和西北,瓦剌和鞑靼是被镇压下去了。只是东北的女真人又起来了,常袭破我军卫营地,用汉人为奴。似那王义便是辽东三万卫出身,沦落至此,可以洞见矣。”
沐琮要是还不知道朱见济的意思是什么,就显得愚蠢无比了,附和着道:“此等蛮夷,畏威而不怀德,须是大军讨之才行。”
“你且在纸上指画一番。”朱见济将手中的铜鞭交给沐琮,有意考较他。
沐琮接过,初而欣悦,只是不多时稚嫩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连辽东基本的山水地形都不了解,女真诸部的分布及历史渊源这些也不知道,如何指画。
人人都笑赵括纸上谈兵,但是能够纸上谈兵的人其实已经胜过无数人了。有些人给他这个机会都把握不住,就比如现在的沐琮。
沐琮无奈地将铜鞭归还给朱见济,摇了摇头,“我还没有这个本事,战阵之事,死生之所,事关重大,我还要多学。”说着,沐琮竟然为之落泪,说话带着几分哭腔。
朱见济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而今女真虽起,朝中百官视为芥藓之疾,并不重视。其起事还有一段时间,你还有时间去学习,倒是不必急于这一时。”
沐琮还是耷拉着脑袋,好像斗败的公鸡,不复往日的傲气。朱见济只能够继续道:“你看本宫,而今也是羽翼未丰,便是看出女真来日必定为祸,也是人微言轻,难以影响朝政。我们二人一同成长,一同学习吧!”
沐琮这才止住泪水,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