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于谦等人的票拟,朱见济眉宇不展,许久不曾说话。
这送上门来提升自己威望的机会,敌人也不强大,不过是建州女真,以大明的国力,哪怕是派遣一头猪过去都能够碾平。天子如此姿态,让人不解。
“朕闻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可有此事?”
王文回道:“这不过是贪生怕死的宋人编排出来的胡言乱语罢了,陛下不必放在心上。南宋君臣若能重用岳武穆,哪里有女真肆虐的机会。”
“而今女真人户几何?”朱见济又问道。
王文显然没有想到朱见济会问出这个问题来,没有事先准备,自然回答不出来。他不由得看向于谦,只是人口这种事情,明朝连本国人口都稀里湖涂的,如何还会知道女真的人口,于谦自然也是摇头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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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见济借故发怒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你们连敌人实力都探查不清楚,就张口闭口大军征讨,我大明子弟的血肉难不成都是你们获取战功的阶梯吗?”
“给朕查明白来,而后再议战守事。”朱见济撇下这句话,中止了朝议。
回宫的朱见济并没有得到多少时间安宁,因为他拖延时间的态度太过明显了,稍有些政治水平都能够看出来。
“总兵官范广求见。”侍卫如是通报道。
“他来干什么?请求出兵辽东的吗?”朱见济下意识地道,这个时间点,也就只有这一个可能性了。
侍卫答道:“范总兵带前任辽东总兵曹义之孙曹振求见,愿意率军平叛。”
曹义,辽东前任总兵官,从正统三年(1438年)到绍治三年(1460年)都是总兵官,前后二十余年,威望深重,也是一个老怪物级别的人物了。历史上夺门之变后朱祁镇立刻封其为丰润伯,予世券。正是因为前几年曹义死了,董兴才会继任这一职位。
范广毕竟是总兵官,朱见济没有合适理由,不可不见,便道:“宣他二人进殿。”
范广与那曹振二人遂入殿拜见。
朱见济打量这曹振几眼,三十岁出头,样貌平平,眼下进宫算是有几分胆色,至于才能暂时不知道。
朱见济不由得玩味道:“曹总兵天不假年,撒手人寰,朕心时常唏嘘不已,若是曹总兵在,势必不至于让女真逞凶如此。只今你家留你这一根独苗传香火,不好好活着享受荣华富贵,非要去边疆送死?”
“微臣为大明臣子,今陛下受辱,百姓为奴,微臣如何能够心安理得地享受富贵,臣久在辽东,辽东民情颇为熟悉,愿为陛下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