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子眇赶忙上前,接过书本:“多谢陛下。”
太史通更是点头哈腰:“谢陛下。”
刘辨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从今日开始,设立问道馆,太史通迁任问道长丞,隶属于太常属官,专门负责探索万物道,明白吗?”
太史通眼神骤亮,心情大爽。
虽然,此前他是史子眇的助手,负责礼仪、祭祀等东西。
但实际上......
他一点不喜欢这个东西,反倒是有空,便在自家鼓捣炼丹之道。
没曾想,朝廷居然会专门设立相关机构,而且由他负责。
太史通感动不已,忙不迭谢恩:“谢陛下。”
“先别急着谢。”
刘辨摆手打断太史通,深吸口气道:“朕设立问道馆的目的,不是给你炼丹用的,而是要探索物质的本源,将其熔合重组,产生新事物的。”
太史通点头哈腰:“微臣明白。”
“这样吧。”
见太史通这么好忽悠,刘辨直接转入正题:“朕这里有一份配方,听说可以用某些矿石炼出一种硬度堪比钢铁,但质量极轻的物质,这件事便交给你了。”
太史通拱手:“陛下放心,微臣必竭尽全力,为陛下炼出此物。”
“恩。”
刘辨颔首点头:“如此甚好。”
旋即。
便将铝合金的炼制方法,转交给了太史通:“太史长丞要多与史太常沟通,才能将其炼制成功,若有不懂之处,可以入宫寻朕。”
二人齐齐拱手:“喏。”
与此同时,直播间网友立刻沸腾起来:
“还真别说,太史通有点科研狂人的感觉。”
“是啊,瞧这小子那俩眼珠子,好像在放光一样。”
“或许要不了多久,铝合金就能造出来了。”
“哈哈,要事这样的话,陷阵营的铠甲,也能换成铝合金的。”
“硬度够高,而且质量还轻,简直太给力了。”
“......”
陷阵营之所以兵力少,不是高顺带兵能力差,而是陷阵营要求太高,符合条件的士卒实在太少,这才影响了他的编制。
如果,刘辨可以造出硬铝合金战甲,那么对于负重一栏的要求,自然便降下来了,如此一来,符合条件的士兵会更多,陷阵营自然就能扩编了。
美滋滋!
荆州,襄阳。
州牧府。
刘表端坐上首,其下一干武分列两旁。
治中从事韩嵩将锰矿呈上:“主公,朝廷便是想要这种石料,在下查过了,它在桂阳郡郴县,咱们可以走水路运送,这样速度能更快些。”
“只此一种吗?”
刘表打量着这块石头。
在他而言,并没有感觉这石头有什么特殊之处,拿来做石料,甚至有些丑,完全登不得大雅之堂,由此心中更加疑惑。
“恩。”
韩嵩点点头:“正是。”
刘表深吸了口气,捻须沉思良久:“那朝廷可有要修建宫殿的迹象?”
韩嵩摇了摇头,老实回答:“没有。”
很显然!
这的确是一次试探。
刘表暗松口气,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来。
他可不愿意招惹南阳皇帝陛下:“既如此,那便给朝廷进贡数十船,以安其心。”
韩嵩欠身拱手:“主公英明。”
正在这时,一旁蒯越横出一步:“德高,陛下对于高筒转车一事,是如何回复的?”
韩嵩早料到蒯越会问,因此转身面对,一揖作礼:“恐怕要让异度失望了,在下未能见到皇帝陛下,全程皆是由尚书鲁肃接待。”
“哦?”
蒯越自然不信:“这怎么可能?按照流程,你应当入宫面圣才对。”
上首刘表同样皱着眉,捻须询问:“是啊德高,你未能入宫面圣,那这块石料,又是如何选定的?”
韩嵩对答如流道:“是这样的,微臣去尚书台时,陛下忙于政务,一直没有接见,至于这块石料,听说是陛下随意选的。”
“啊,这......”
虽然,理论上全然没有问题。
甚至于陛下随意选取,也符合他们最开始的试探猜测。
但是......
越是这样,反而越是让蒯越怀疑。
即便再怎么忙于政务,难道连使臣都不愿意接见?
这明显不符合常理。
可韩嵩神色澹然,没有丝毫破绽,蒯越实在不能信口胡吣,冤枉与自己平级的治中从事。
刘表则捻须盯着韩嵩良久。
连他都能看出这是个坑,韩嵩又岂能看不出来。
这其中固然有韩嵩反击的可能性,但刘表同样不能随意诬陷。
“没有见到便罢了,以后还有机会。”
刘表轻飘飘一句话,便把此事压下来。
荆州需要安定。
他不希望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不管韩嵩是什么原因,没有见到皇帝陛下,事情已经发生,再追究没有任何意义,甚至还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德高啊。”
刘表笑盈盈抬眸望去,轻声道:“你这一趟南阳之行,可有何心得体会否?”
韩嵩一揖作礼:“惊为天人。”
“惊为天人?”
这样的评价不可谓不高。
刘表深感震惊的同时,饶有兴致地询问:“怎么讲?”
韩嵩深吸口气道:“主公,在下不管说什么,恐怕都难以描述那种震撼,不过有一首宛城的童谣,足以证明南阳的现状。”
“童谣?”
刘表澹然一笑:“有点意思,德高且诵来听听。”
韩嵩一揖:“喏。”
当即,他沉吟片刻,照着技艺诵读:
“帝临南阳,百姓安康;”
“免赋赐农,屯垦开荒。”
“稻田养鱼,水车灌既;”
“开办学堂,教书育郎。”
“师言读书,当明志向;”
“学成武,报效帝王。”
童谣便是这样,通俗易懂,画面真实。
尤其出自孩童之口,更是代表了民间最真实的一幕。
在这个神授皇权的时代中,童谣便是代表民心,更贴合谶言。
满殿武尽皆饱读之士,自然能明白其中的深意。
皇帝陛下定都南阳尚不足一年,便令整个南阳大治,民心可依,如此本事,便是荆州牧刘表,同样为之震撼。
“好啊!”
刘表深吸口气,感慨万千:“没想到,南阳民心竟以至此,实在令人敬佩!不过德高,这稻田养鱼是甚?我怎么从没听过?”
“主公。”
韩嵩揖了一揖,立刻解释道:“这是朝廷推行的一种全新养殖模式,乃是追求稻田、鱼和谐共存的养殖生态。”
“鱼可以食田间杂草、虫害,有利于稻田通风和光照,而鱼类的粪便可以肥田,从而促进水稻生长,提高产量。”
“在下仔细对比过了,那些听从朝廷吩咐,采用稻田鱼生态养殖的百姓,不仅可以靠卖鱼赚钱,而且田间水稻生长茁壮,远胜于寻常稻田。”
刘表万分惊诧:“哦?竟有如此功效?”
韩嵩点点头:“没错!而且朝廷为了解决耕田劳力不足的现状,发动乡村的庠序,增设孝经师一人,以急就篇仓颉篇为教材,教书育人。”
“如今,南阳宛城附近的孩童,几乎人人可识上百字,更有甚者,可以简单模彷,进行诗赋的创作,这童谣便是宛城附近的孩童首创。”
刘表愈发的感到震撼:“陛下果真非常人也。”
韩嵩深感赞同:“没错,如今正值全面农耕之际,不少百姓皆在田间地头搭建房屋,老人小孩皆会下地干活,这是真正的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
“主公!”
韩嵩深躬一礼,朗声言道:“在下以为,咱们荆襄同样应该效彷南阳,推行稻田鱼生态养殖,发动庠序,鼓励孩童入学。”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言至于此,韩嵩神色中透着一股兴奋,彷佛久违的理想,再次涌上心头:“若是如此,要不了多久,咱们荆州便可实现圣人口中,所谓的大同世界。”
然而......
刘表起初还带着一丝兴奋。
但韩嵩越是如此,他就越是警惕,甚至小心。
很明显。
这一趟南阳之行。
韩嵩已经彻底成为南阳派。
可是,荆州未来的路,到底应当如何?
刘表却是不敢轻易下结论:“德高说得很好,南阳的确有很多经验教训,值得咱们学习,只是今年已错过时机,只能明年再行效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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