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噗!
吴懿怒吼一声,持刀猛冲向前,大力挥扫,一颗硕大的首级顿时抛飞,鲜红的汁液激扬而起,溅撒四方,无头的尸体随即轰然倒下。
下一个瞬间。
两侧有七、八道寒芒飞刺过来,吴懿双目忽闪,轻易捕捉到矛锋的轨迹,他快速地向前飞掠,避开部分矛锋的同时,掌中寰首刀左拦右挡,保护己身。
“杀—!”
浓郁的喊杀声越来越近。
已然开始模糊的视线中,那杆黄底黑字的大纛旗,彷佛就在眼前,硕大的“校事府·黄”字样,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校事府?
南阳汉庭?
吴懿惊诧不已,顷刻间倒抽一口凉气。
他终于明白自家主公的意思。
原来!
主公早已经预料到,南阳汉庭是绝对不会撒手不管的,怪不得他会说功劳被别人抢走,竟然是校事府。
此时此刻,吴懿心中最后一点犹豫,也在瞬间,烟消云散,幸亏自己当初听了主公的话,否则必然落得个家破人亡的悲惨结局。
“弟兄们,随我杀!”
吴懿信心满满,高举着寰首刀,声嘶力竭:“咱们的援兵已经来了,而且还是南阳汉庭的精锐兵马,贼子再多,也必败无疑。”
“杀—!”
众将士齐声呼喊,战意高昂。
虽然,他们还没有跟南阳士兵交过手,但其威名却是早已听过。
毕竟在很久之前,张任、吴懿等将领便要求将南阳当作假想敌,进行过军事训练,甚至还按照对方的训练方法,对军队进行训练。
即便是益州军的精锐兵马,也禁不起南阳士兵的那一套训练方式,凡是能够通过的,无一不是益州军的精锐。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他们的心里,南阳士兵便是精锐,是战斗力的代名词,当他们听到这些字样的时候,内心便下意识涌现出一股难言的激动。
Boo!
Boo!
Boo!
而紧跟着,接连的爆炸声便在敌军队伍里响起,刹那间,十余个人如同割麦般倒下一茬,断肢残臂,四下横飞。
吴懿眼瞅着眼前的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要知道对方已经在构筑防线,若是自己引兵冲锋,恐怕没一个时辰,是攻不进来的。
但是
这样的防御阵势,对于南阳汉庭而言,居然靠几枚伏火雷霆弹,便轻而易举地搞定了,甚至对于益州士族的心理防线,也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卧槽,这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厉害?”
“难道这便是伏火雷霆弹吗?”
“恁娘的,咱们该怎么办?”
“.”
益州士族一下子被打懵了。
但是
校事府的兵马却不会心慈手软,他们压根就不给对手反应的时间,以伏火雷霆弹开道的同时,神鸢强弩中距离射杀同样展开。
可以连发的优势,在此刻展示出它的强悍,益州士族的兵马原本便不是专业的士兵,经过这一轮的扫射,顿时如同割麦般接连倒下。
即便是在远处观战的吴懿,也不由地为之一愣!
他的确幻想过,自己与南阳汉庭作战,甚至也曾幻想过对方的战斗力虽然强悍,但却被自己按在地上摩擦的场景。
不得不承认。
梦中的景致是非常漂亮的。
但可惜,当眼前一幕真实发生时,吴懿终于明白,自己军队的战斗力,与南阳汉庭之间的差距,压根就不在一个层级。
他现在越来越庆幸自己,没有脑袋一热,跟着张肃造反,否则自己的结局,必定与眼前的益州士族一模一样。
“前方可是吴懿将军否?”
忽然,一个声音在前方的军阵中响起。
“没错,正是在下。”
吴懿急忙扯着嗓子呼喊,回应着校事府的精兵。
“尔等速速退下,寻找掩体,以免伤及无辜。”
王平冲在队伍的最前面,手中的神鸢强弩,不断收割着敌军士兵的性命。
“明白。”
吴懿知道自己帮不上忙,急忙答应一声。
旋即。
他猛一招手,铿锵下令:“快,都跟我退到巷子里,守住入口。”
众将士齐声山呼:“喏。”
下一秒。
一个个急忙涌入巷道,隐藏起来。
不过,他们却是人叠人、人挤人,一个个脑袋探出来,冒着被益州士族发现,失去性命的风险,也要偷窥南阳士兵的迅猛做战。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自己带兵在这里鏖战了大半天,险些要全军覆没了,也没有将益州士族的兵马战败,但南阳汉庭只是出动了数百兵马,居然在瞬间就战败了益州士族的兵马。
甚至,对方在面对南阳汉庭兵马的时候,居然连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完全是被南阳汉庭的兵马吊起来打。
厉害啊!
实在是太厉害了!
与此同时,隐遁在巷道中的益州军,也不由地愣住了,一双双眼睛像是盯着从天而降的神兵天降一样,崇拜的小眼神简直拉都拉不住啊。
“这才叫军队,这才叫军人!”
“跟他们相比,咱们手里的家伙,简直就是烧火棍。”
“可以连发的强弩,还真是厉害啊。”
“怪不得南阳汉庭百战百胜!”
“好厉害啊!”
“.”
益州士族纷纷败退,南阳汉庭奋勇狂追。
什么是痛打落水狗的节奏?
眼前一幕,便是最最最真实的写照!
当南阳汉庭的兵马,追着益州士族一路冲过去时,吴懿方才带着人从巷道中走出来,众人凝视着南阳士兵的背影,陷入了长久的沉寂。
“将军。”
良久后,有士兵凑上来,试探性问:“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还需要去支援张府吗?小人感觉有他们在,根本用不着咱们出手。”
的确用不着。
但现在正是刷脸的时候,吴懿又岂能放过。
他深吸口气,毫不犹豫地道:“咱们也死了很多人,这份功劳不能全都被校事府霸占了,弟兄们跟我冲,校事府吃肉,咱们也得跟着喝口汤。”
众将士太明白其中的意义了,原本他们还有些自惭形秽,但只要想到能趁功劳,一个个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拎着兵器,嗷嗷叫地便往前冲。
没错!
在这次作战中,自己的作用虽然小,但也不是没有战功,那么艰苦的时候都熬过来了,没理由在快结束的时候退出啊。
只需要跟着吆喝两声,就能混点战功,刷个脸,这么好的事情被他们撞见了,又岂有轻易错过的道理。
“冲啊!”
“不能落下。”
“目标张府,随我杀!”
“.”
*****
张府。
不断有尸体被抬走,也不断有人在顶上去。
虽然,张肃集合了三百余人死守府邸,但毕竟,兵力摆在那里,压根就禁不起对手消耗,加之援兵迟迟没有赶来,现在的张肃只觉得压力山大。
“家主。”
张全气喘吁吁奔来,神色极其慌张:“张任的兵马已经冲到墙下,正在往上爬,援兵如果再不来,咱们怕是要撑不住了。”
“再坚持坚持。”
张肃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坚持下去:“刘焉在城中没有多少兵力,只要他们汇集在一起,一定可以将其战败。”
Boo!
Boo!
Boo!
正在这时,空气中响起轻微的爆炸声。
张全顿时吓了一跳,俩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家主,这.这是这是什么声音啊?”
张肃惊诧,同样是一脸懵逼:“你不知道,我能知道吗?总之给我顶住了,若是不能坚持到益州士族赶来,这里便是咱们的坟墓。”
“你明白吗?”
这一声嘶吼!
宛如口中蹦出春雷,舌尖震起霹雳。
张全吓得身子忍不住打颤,急忙点头应命:“家主放心,哪怕战至一兵一卒,我们也绝对不会放弃。”
张肃大手一挥:“那还等什么,快去呀!”
张全应声,转身便走。
呼—
张肃长出口气,抬眸望向前院,双耳聆听着空气中的爆炸声,心底隐隐升起一抹不安的感觉,这一次怕是要栽了。
按照正常的节奏,益州士族早应该杀过来了,但即便到现在,却依旧没有出现,这其中怕是不仅仅只有刘焉的作用。
恐怕.
张肃脑海中迸出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
但即便他再不相信,恐怕也不得不堤防,南阳汉庭既然敢坑益州士族,只怕就会有相应的手段,保证可以完美结束。
恩。
一定有后手。
这才是南阳皇帝陛下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