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苟还能说什么呢,立刻吩咐人回去取银子,并且把小白和那些货物一起带过来。
他把手下的人都打发出去之后,就跪在了门口说:“之前都是误会,请二位爷不要往心里去。
曹苟给你们赔不是了。”
他说的居然还在地上磕起头来了。
何大夫跟陈大山彼此对视了一眼。
陈大山心里十分震惊,他没想到曹苟说跪就跪,一点都不含糊的。
不是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吗?
不是说只跪天地君亲师吗?
何大夫说:“既然都是误会,那么误会已经解开了,就没必要再提了。
等钱到手了,我们自然就会出去。”
曹苟在心里已经把两人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一遍,但是表面上却还恭恭敬敬的。
县太爷也觉得脸上一点光都没有。
他的手下在别人面前跪下来,打的是他的脸。
但现在这情况,也轮不到他有什么意见。
他就害怕他们到宫里的采办跟前说他的坏话。
倘若那样的话,他的仕途可就玩完了。
所以,他只能强打精神笑呵呵的说:“好了,误会都解开了,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不打不相识嘛,哈哈哈哈。”
他顺手把曹苟给捞了起来。
何大夫他们当然也没说什么。
要下跪的已经跪了,要请他们出去的已经请了。
现在,只等东西到手,他们就赶紧走。
很快,回家取银子的人过来了。
一个人二十两,两个人就得四十两。
曹苟可心疼了,心口似乎都是在滴血。
他鱼肉百姓敛财的时候,他可一点都不心疼。
毕竟那是别人的钱到他的腰包里来。
但是,从他的手里往外出钱,就像割他心头肉一样。
心疼的要死。
可他不得不陪笑着上前,把钱递给他们说:“这些钱给二位爷好好压压惊。
先前都是误会,还请二位爷不要放在心上。”
何大夫掂了掂钱,呵呵笑了笑,说:“那我们的马和我们的货呢?”
“都在呢,都在呢,就在外头了。”
“‘嗯,那我们先出去验验货吧,看看我们的货够不够。
昨天有人拿刀砍烂了我们装货的麻袋,货物撒了一地。
不知道曹爷的人可都捡起来了?’”
曹苟一听这话,顿时感觉就不好了,头上直往外冒汗,因为心虚而没有吭声。
县太爷心里恨得牙痒痒,但是却依旧面带笑容,说:
“这事出去再说,倘若是我的手下毁坏了你们的货物,该赔多少钱就赔多少钱,一定不让你们吃亏。”
“大人说的一点儿都没错,我们从那么远的地方给拉过来,这一路的辛苦暂且不说,你们只管按照保和堂的收货价赔就可以了。
多少钱一斤,我说了也不算。
我们到保和堂去说去。”
“成,让曹苟同你们去。
要赔多少钱,让他给你。”县太爷一口答应了下来。
何大夫跟陈大山这才从牢房里出去。
曹苟垂着脑袋跟在县太爷后面。
县太爷狠狠的剜了他几眼,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