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香将自己头上的那个小匕首的银钗,摘了下来,重新挽发,别上了那个木钗。
又捧着那个红色的肚兜,抚摸着上面的刺绣,脑海里,浮现楚煜挑灯刺绣的模样。
有些糙黑的脸上漫上几分红热。
还有一封信,看到信的内容的时候,阮凝香脸上的表情渐渐地收拢。
是楚煜提供揪出埋藏在这边的太子细作的策略。
阮凝香将肚兜收了起来,下地,拿过一件斗篷披上。
一旁正在挑豆子的苏禾忙道:“小姐,外面正在刮沙尘暴,你这是要去哪啊?”
阮凝香系好带子,闷闷的声音顺着厚厚的面罩透了出来,“去趟小沈将军那里,苏禾你一会儿,帮我烧点热水,我回来想洗个澡。”
说完,阮凝香裹紧斗篷,拉着帽檐,顶着仿佛要将人吹跑的黄沙,一路去找了小沈将军。
沈砺川听到敲门声,看到裹得严实的斗篷里,露出的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眸,忙将她拉进屋,“这个天气怎么过来了?”
“我大概知道隐藏在咱们中的内奸是谁了。”阮凝香摘了斗篷,抖了抖上面的沙子。
沈砺川又将门掩好,倒了一杯茶水,“先漱口,嘴里进沙子了。”
阮凝香没客气地接了过去,她遮了面,嘴里沙子并不多,只是还是感觉涩涩的,简单地漱了口,又喝了口茶,才道:
“当年跟你父亲出征的还有几位将军,却只有孟老是唯一带着兵,逃回来的人,后来,不管是夺回城池,还是城池失守,孟老都一直在你身边,为你出谋划策,从外表上看,他才是最有机会的人。
可是,动机呢?
孟老无儿无女,他一直视你为己出,孟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所以,我才觉得不是他。”
沈砺川也不是没怀疑过,他甚至还可以留意过孟老的举动。
内心里,他不相信是孟老,理智的判断上,没有证据。
阮凝香道:“其实,我们忽略了另一个人,孟老曾经带过的兵,现在的镇守将军秦胜。”
“秦胜曾经只是一个小将,这两年升得很快。”沈砺川不解道:“可是他的动力是什么,还有以前他没晋升的时候,他是怎么知道我们的作案方略的,又精准地告诉天域人的?”
阮凝香勾了勾手指,沈砺川往前伏过身,阮凝香道:“设计试探一番不就知道了?”
风沙过去了最强的那一阵,沈砺川命人去杀一只羊,顿了。
今晚,他宴请了孟老、秦胜、李瑞以及驻守在这座城池里的另一个人。
“今天天气不好,本不该叫大家过来。”沈砺川给大家倒了酒,“可是,北疆就是这个天气,谁也没办法。”
沈砺川要给阮凝香倒酒,阮凝香将杯子拿了起来,“身体不舒服,我就以茶代酒吧。”
沈砺川没为难她,“阮将军说是提出来一个新的守城方案,非要把大家叫起来,问一下大家的意见。”
阮凝香接话道:“是这样的,狼烟草的守城方案不是天域人都已经知道了么,我便一直想有什么新的好办法,用来替他守城。”
李瑞有点不耐烦道:“能不能直接把话讲清楚。”
“你们看啊,引出战事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天域人,只要我们把他们灭了,便是一劳永逸的好法子。”
“说来说去,感情还是想主动打啊。”沈砺川配合道。
胡子拉碴的孟老,突然脸色一变开口道:“我不同意主攻!”
阮凝香和小沈将军两人都朝他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