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吴渊将军截住了去路。
吴渊三十多出头,五大三粗,皮肤黝黑,眼睛瞪着跟个张飞似的,指着艾草,“他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我身边的亲信。”阮凝香一步挡在了楚煜的身前。
“腰牌呢?”吴渊似乎不信。
阮凝香怕他看出什么端倪,楚煜将刺猬垫了一块帕子,交给了阮凝香。
楚煜掏出腰牌,递过去的时候,窥见吴渊露出的一截手腕上的红疹。
吴渊翻来覆地盯着腰牌看了一阵,没看出什么,便又扔了回来,凶巴巴地说了句,“走了,上路了,天黑前要赶到下一个馆驿,不然夜里,又该支帐篷了。”
楚煜拿过腰牌,略有些嫌弃似的快走几步,就着沟渠水,洗手,洗腰牌,洗的很细,“你给他下药了?”
阮凝香抱着小刺猬,警惕似的朝四周忘了一眼,“嗯,快到塞北了,吴渊不能留,又不能明杀,所以给他下了点药,怕他起疑心,一天只下一点。”
楚煜站起来,再次挂上腰牌,“难怪给我要痒痒粉,原来是早就打算好了,居然还冒着我。”
“其实也不是瞒着你,只是我也不确定,皇上能不能让他护送,没想到没怎么费口舌,皇帝就同意了。”阮凝香摸了摸鼻子,解释说,“你那时不是在牢里了么,就没机会和你说了吗。”
“下药小心点,别把自己也搞出一身疹子出来。”楚煜帮他拢了下头发。
“放心,我没直接下。”
“哦?”
阮凝香趴在他耳边悄声告知。
楚煜眼里映着光,“咦,还是夫人高明。不过,我可以再助夫人一臂之力,叫他悄无声息地在疫症中死去。”
“什么办法?”阮凝香眸子一亮。
“先上车,等晚上再行动。”楚煜带着杀意的视线,朝着远处的吴渊睇了过去。
此刻的吴渊穿着冰冷的盔甲,胸前那里是一整片的铁片,护住了心口。
楚煜想下手也没机会。
下了雨,路上泥泥泞不堪,马车行的不快。
天大黑的时候,才赶到了馆驿。
馆驿不大,大部分人还是要在镇子外面,安营扎寨。
两间最好的房间,一间是给北都国世子入住,一间给阮凝香。
对面住着的便是镇北将军吴渊。
吴渊将军巡了一圈,刚脱了衣服准备要上床休息,突然外面传来了急促地敲门声。
吴渊又立马,拿起刀,开门,“怎么了?”
敲门的是个北镇军里的一个小兵头,“我们镇北军的一个总旗,和皇卫军打起来了。”
“不是叫你们别惹事么?”吴渊黑脸,披了一件衣服往外走,“人在哪?”
小兵头带路,来到扎营的地方。
本来两个人因为一点口舌之利,不知怎么就上升到了拳打脚踢,最后跟着拉架的人,也挨了一拳。
吴渊直接吼道:“怎么回事?”
乱做一团的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那个总旗,眉目清秀,脸上挂着小彩,他摸了摸嘴角,滞滞扭扭,“他变态,跟踪我,还,还用那种猥琐的目光看我。”
被说成变态的皇卫军,气喘呼呼地瞪着眼睛,“老子又不喜欢男人,我跟踪你?还有你告诉什么叫你目光猥琐?
我是看有人鬼鬼祟祟的站在树底下,我告诉看看。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自己做贼心虚,倒打一耙?”
说这话的时候,那名皇卫军意有所指地瞥了他一眼,视线又缓缓向下。
就是这种眼神,那个总旗被气的脸通红,一拳便又要朝着那人眼睛打去。
“够了!”吴渊将军突然一喊,声音响亮,尾因却多了一丝不对劲,像是喊岔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