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想帮忙倒了一杯茶,结果发现茶杯是空的,沉郁的眼里爬上可怖的阴翳,“这群见风使舵的人。”
“突然要安排这么多人入住,他们也需要时间安排,估计一会儿就有人送过来了。”阮凝香坐在了他身旁,塞到了他手里一个帕子,“又和苏禾学了学,之前那个太丑了,就别用了。”
那一个楚煜压根就没舍得用,想阿香的时候,才会悄悄拿出来,看上两眼。
楚煜抚摸着雪白帕子上绣着的梅花,针尖平整。
她白日要赶路,肯定是夜里赶工绣的。..
傻丫头,总是这么体贴干嘛。
楚煜低着头的眼眸跟着湿了一瞬,拉过阮凝香的手,想去扒阮凝香的衣领,“那我送你的肚兜有穿么?”
“干嘛,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啊。”阮凝香一把推开他,笑着道。
阮凝香不让他看到身上的疹子,楚煜便没有去检查,而且抓着她的手腕,诊了下脉。
阮凝香道:“没事,就是做做戏,苦肉计而已。”
“做戏就做戏,干嘛把自己弄得这般严重。”
“既然都做戏了,那就做得更真实一点。”阮凝香故作轻松地缩回手,“反正你以前说过,这疫症只是看着吓人,又死不了人的,何况还有福伯在。”
“你总说我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举动,傻丫头,你又何尝不是。”楚煜将人搂进了怀里。
“不一样的。”阮凝香坐在他腿上,“能不用打仗,还能收复镇北军,这是以小谋大。”
阮凝香不喜欢打仗。
曾经在天域的半年多战事,她见到过了太多的血流成河,见过好儿郎思乡心切,最后却埋骨他乡。
他们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也有父母妻儿。
能无需兵刃相见,阮凝香愿意设下这个善意的骗局。
她更想还这乱世一个安定的天下。
阮凝香解释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得民心得天下,亲兵者也是同理,太子为人自私自利,我便引诱他先失了军心。”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楚煜摸了摸阮凝香的头,“我的阿香,如今都成了帅将之才呢。”
环境迫使人成长,阮凝香眯着眸子一笑,“但愿这天下早日太平下来。”
楚煜满目深情,“夫人喜欢太平,为夫就送给夫人一个太平天下做聘礼如何?”
阮凝香揪着楚煜的一截头发,刚想开头,外面便有人敲了门。
坐在楚煜腿上的阮凝香猛得站了起来,一下扯得楚煜痛呼了一声。
阮凝香忙说声对不起,就推着楚煜,朝着屋里看了一圈,巴掌大的房间,无处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