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景色虽然确实不错,但单调的绿色仍然为此刻荒无人烟的小道添了几分诡谲。
其实郊外的这一家孤儿院在多年的那一场大火之后明面上是被审查停用,实际上暗地里仍然被组织使用着,直到几年前才重新被当地再次征用——
他并不相信这家孤儿院在此之后真的和组织彻底失去了联系,不过琴酒的任务行动倒是让他出乎意料。
所以眼前的这个小男孩,到底会有什么关系呢?
若松竹一此刻完全忘了之前想着不去掺合任何本分工作之外事情的思想。
事实上,这对此刻的他来说确实很危险。
“大哥哥……”边上的小孩还抱着若松竹一的腿,多年生活在不和外界接触的环境中,让他很难判断此刻的求救是否是正确的。
只匆匆忙忙地听从别人的意见从孤儿院里逃了出来,慌不择路地往能看见的小道上往外跑,此刻在路上一看见人就往这冲过来。
若松竹一任由小孩抱着自己,无奈地开口:“手机都被你摔进水里,就算我想帮忙那也没有办法啊——”
让他一个人去拆了炸弹吗?
开玩笑的吧。
“如果你认识出去的路,去找别人求救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若松竹一说着就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绿色、绿色,除了绿色还是绿色。
路上还有几阵微风吹起几片落叶,扫着土地低空飘过。
若松竹一本来稍显无奈地蹲下,想把紧紧攥着自己裤脚的手松开来。
小孩攥着裤脚的手握得很紧,在若松竹一刚把自己的手搭在他手背上时,小孩却以为眼前这个长得很漂亮的大哥哥要赶他离开,原本眼里憋着的泪水瞬间就贴着脸颊滚落下来,刚好砸在若松竹一的手上。
边上的小孩可理解不了这么多,看到若松竹一此刻没有任何的表示,还以为自己遭到了拒绝,巨大的慌乱立马攫住了所有的情绪,把自己想到的东西全部一股脑说了出来:“求求你……今天来了一个、一些奇怪的大人,明明之前有个还来帮我们洗过免费衣服的大叔叔——院长爷爷,呜呜……”
在慌乱之下的小孩说出的话语着实有些颠倒,很难从一句话里面听清楚他到底要表达些什么。
若松竹一掌心里还有眼泪砸下来时遗留的滚烫触感,他非常不自在地收回手,轻轻地在衣服上蹭了下,手心却仍然留着几分痒意。
“洗衣店的话……”
来的那个人会是外守一吗?
若松竹一也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进行分析,反正自己目的也是来找外守一,既然有个疑似的消息就跟着去找找也不是不行……况且他现在迷路了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出口……
如果景光他们问到外守一已经来了孤儿院的消息,肯定会一起来孤儿院,可是也完全不知道里面埋藏有炸弹的消息。
再加上,如果组织没有其他事情需要调动人手的话,琴酒也一定会在那个地方。
若松竹一尽管还没搞明白自己究竟在干些什么,但还是很清楚地明白,现在这个情况绝对不能让组织里的别人接触到警校众人。
“算了……”若松竹一皱眉,成功说服了自己,最终还是按上眼前这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孩肩膀,“你还记得过来的路吗?”
小男孩抬头,抹了一下眼泪,仿佛还没反应过来一样盯着若松竹一,吸了吸鼻子。
若松竹一觉得小孩简直笨死了,只好变扭地抬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顺便擦擦眼泪。
“带我过去,就现在。”若松竹一还是没忍住,“怎么可以用脏手到眼睛!”
直接被小孩大到吓人的力气拉住,差点又摔个跟头的若松竹一很疑惑自己究竟在干些什么。
诸伏景光几人分开去询问有关外守一的消息,恰好都在一个拐角的十字路口处重新汇合,商议过后还是决定一起再问问。
“请问您认识他吗?”诸伏景光问了外守一他家附近的一所花店,举起手机,“能问问这位先生今天去哪里了吗?”
“不过……”坐在边上休息的松田阵平突然想起来什么。
“……你们还记得竹一走到哪里去了吗?”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同时陷入了沉默。
在这异样的沉默之中,几个人抬头对视了一眼。
紧接着异口同声:“糟糕了啊!”
他们完全忘了若松竹一他根本不会认路,就连现在也还是一旦不跟着他们一起走连食堂都会认错的程度!
诸伏景光朝着两个人走过来。
同时,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也向着诸伏景光走去。
三个人同时开口。
“太好了!听说外守一买了花去了郊外的那一家孤儿院——”
“竹一!我们忘了他不认识路啊!”
几人愣了一会。
诸伏景光斟酌着先开口:“我们先打个电话问问竹一?”
“不行,根本打不通电话。”松田阵平皱眉,挂断了一直显示无人接通的通话,“这个生活白痴究竟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