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宿舍门外响起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还躺在床上的人皱眉翻了一个身,把卷在身上的被子往上拉盖过头顶,金色的卷发随着翻身的动作滑到了薄被外面。
门外的敲门声停了一会,紧接着就响起稍显无奈的声音:“竹一,该起床了。”
原本听到敲门声就从床底下的被窝里爬出来的沙扎比立起了身子。
后爪靠着床脚,全身弯起一道弧线申了个舒适的懒腰。
做完这些动作,沙扎比就甩甩头,跳上了床中心鼓起的圆球。
“啪——!”
沉迷在睡梦中的若松竹一被外力突然袭击,吓得立刻睁开了眼睛,惊魂失措的下一秒,沙扎比就舔了一口自己举在半空的手。
“……好吧。”若松竹一放下警惕,无奈地戳了一下沙扎比的头,“坏狗狗。”
“汪嗷~”回应若松竹一的仍然是沙扎比的叫声。
“没事吧?”站在门口的降谷零听到屋内的声音,立即推门进来。
若松竹一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然后又抬头看了看门口已经整装好的五个人,抱着狗慢慢缩回被子里。
“赶快给我起床洗漱啊生活白痴!”松田阵平按着降谷零的肩膀就想冲进来掀被子,“你还想不想拍毕业照了!”
“……可是真的还想再睡一会哦……”若松竹一睁着无神的眼睛,看着把自己整个盖住的被子,蹭蹭旁边被一起带进被窝里的沙扎比,“对吧,沙扎比?”
沙扎比疑惑的扭头:“嗷呜?”
若松竹一面不改色说瞎话:“沙扎比它也说自己很困。”
沙扎比用昂扬的、丝毫看不出睡意的声音回复:“嗷呜!”
“你晚上干什么事了?”诸伏景光含笑,“但是要是再睡下去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若松竹一只好艰难地爬出被子,在床上缓慢地挪动。
沙扎比蹭着若松竹一的手就往他背上爬。
沙扎比一爬到背上,若松竹一就做势自己被沙扎比压倒:“好重。”
“好啦好啦。”降谷零只好走进来帮若松竹一把沙扎比举起来,“再重也是你自己喂出来的,好好享受吧。”
若松竹一眼见真的没有赖床的办法了,只好慢吞吞抬头,在床边摸索拖鞋,往卫生间游魂一样走过去。
“小竹一好厉害的黑眼圈!”
“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我记得不是很早就回宿舍了吗?”
当然是被组织和公安两个地方一起压榨了啊!
组织给活干就算了,公安那边到底是什么回事啊!
若松竹一抓了一把头发,狠狠地挤出了手上的牙膏。
从来没见过人还没同意去那边干活,就敢把信息上的活交给代号人员做的。
这又是哪一种程度的有恃无恐嘛!
总感觉……前方会是工作上的地狱呢。
若松竹一把牙刷塞进嘴里时,根本没反应出来自己已经道破了未来工作的本质。
.
“一大早喊我起床——”若松竹一直接把头靠到前面人的座椅上,哀嚎,“怎么会是领导开会啊……”
各位领导依次入座,发表感言,众人例行鼓掌。
降谷零很顺手地薅了一把后面靠过来的金色猫猫头。
“这也是没办法的啊。”降谷零小声说,“总不能到时候表彰,上面名字都叫到竹一了。结果教官发现有人竟然在毕业典礼上缺席——然后和所有领导一起跑到宿舍一看——”
“开门的竟然是沙扎比耶!”诸伏景光笑眯眯补上。
“开门的时候会不会看到某个人还在偷偷玩手机……”
“私自养宠物、缺席毕业礼、还有明明被没收的手机离奇出现案件!”
“那等待生活白痴的会是什么呢?”
“会是工作的双倍压榨吗?传说中的以身抵债!”
若松竹一原本还侧着头眯起眼睛感受头上舒服的触感,睁大眼睛:“不要啊——”
若松竹一的扣子都没全部扣上,领口松松垮垮地开着,也不想去整理。
抱怨归抱怨,嘟囔完的若松竹一眼见自己的好同期们只会开自己玩笑,一点也不心疼被两个黑心组织压榨工作、导致睡梦严重不足的自己,躺回自己的座位上整理帽子。
没安静几分钟。
若松竹一就又重新凑上前去,把声音放低了问:“他们说完了吗?”
降谷零看了一眼前面刚做完开篇介绍的校领导:“……我想还要一段时间吧。”
刚刚才恢复了一点活力的猫猫耳朵又瞬间焉掉了。
“
若松竹一眼巴巴看着自己正靠着的椅子主人站了起来。
“对哦。”他回想了一下,“今年第一确实是zero呢。”
优秀的措辞,是完全挑不出错误的演讲稿。
里面关于学校的词语出现了十次,感谢的内容出现了六次……
不是,我在想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