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爆.炸物处理班的警察?”
松田阵平很娴熟地在拆弹,没理他。
“不怕我直接把杀了你吗?你现在可没有多余的手来制止我。”
“劝你最好别小看我。”松田阵平给了一个简短的回复,“你做不到的。”
百利酒闷笑几声:“确实,药效时间到了。”
但扣扳机的力气还有些。
“不想杀了我吗?”
“你手上有枪,杀了我对拆弹更加方便些。”
“……你还不值得我这么做。”
百利酒沉默了好一会。
“难怪就连苏兹酒也会和你们做朋友。”
“真是,令人嫉妒呢。”
松田阵平突然意识到不对,想要抬手制止百利酒。
抬眼就能看见黑漆漆的手.枪,不过枪口对准的方向不是他,而是百利酒自己。
砰地一声。
百利酒能看见眼前属于自己的鲜血。
他想让苏兹酒陪他一起死,想必有这样的天才陪葬,自己也不吃亏。
但无法解释他多此一举提醒的举动。
在濒死前,他反而能够想到之前见到的,苏兹酒脸上的所有表情,有着对再陌生不过的人的戒备与警惕,唯独没有杀意。
不,或者说连苏兹酒自己也意识不到,在组织里的他有很多令人讨厌的情绪和特征,比如冷漠高傲,没有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但从来不能在他外泄的情绪之中看见杀意,真是难得。
百利酒想了想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他刚刚看到了,看到了身处黑暗之中的人最为熟悉不过的杀意。
就在苏兹酒以为自己要杀了那个警察的时候。
看起来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百利酒在陷入昏沉意识模糊的最后片刻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确实想让苏兹活下去。
如果若松竹一就只是苏兹酒就好了。
.
响亮尖锐的枪身划过天际。
同样被守在楼下的两人听见。
若松竹一看向窗台。
不过下一刻,就有眼熟的人从二楼翻身下来。
松田阵平本以为迎接自己的应该是若松竹一某些激烈的情绪,但很意外地,连他已经走到某人面前都没有什么反应。
“……奇怪。”松田阵平继续在若松竹一眼前挥挥手。
若松竹一目光呆滞地随着松田阵平在眼前移动的手而转动。
松田阵平奇怪地看了一眼身后一直扶着他的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点点头。
松田阵平只好把手按在若松竹一肩膀上,用了地拍了拍。
感受到熟悉的触感,若松竹一的眼神才逐渐回神。
冷不丁看见眼前松田阵平熟悉的脸,早就已经不受控制的四肢终于不堪其负,腿一软,就是在身后萩原研二的搀扶之下都摔在了地上。
松田阵平赶紧一起蹲下来关心若松竹一的情况。
“不是吧?你没事吧??”
若松竹一慢慢地抬起头,一顿一顿地动作,往前伸手,脸白得就和幽灵一样。
松田阵平赶忙把若松竹一自己递过来的手接住,手心里全是汗,温度也很低。
若松竹一能感受到对面相比他之下温暖的体温。
恰好在这时天边也终于破晓,昏暗的迷雾也被金黄的日光笼罩。
突如其来的酸涩感涌上大脑,若松竹一直接拉过松田阵平,凑到肩膀处大哭。
松田阵平当然没敢反抗,僵硬着身体让他凑过来,在感受到肩膀处一阵明显的湿意时,就无奈地一笑,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拍拍若松竹一的背。
不知道过了多久,嚎啕大哭才变成一点一点的抽泣声。
“饿了吗?饿了的话我们就先起来去吃个早饭吧。”
“洗个澡,再好好去睡一觉。”
松田阵平说着不太熟练的安慰话语。
“呜。”若松竹一想说话,因为哭得太厉害换不上气反而打了个嗝,“饿了。”
松田阵平:“那我们先起来好不好?”
“不行。”若松竹一继续摇头。
这些年的案件处理生涯可不是白过的,松田阵平继续轻轻地问:“为什么?”
“腿软了站不起来。”若松竹一他一边慢慢地哭,一边一本正经地回答。
松田阵平和若松竹一目光一致地看向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先前也不是不担心幼驯染的安全,但他们都带了耳麦,听得清里面的情况,可惜当时若松竹一什么都听不进去。
他没好气地问:“干嘛?”
松田阵平可疑沉默:“……腿蹲酸了,hagi扶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