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悄无声息一样出现在房间里的人,跟逗猫一样想要去掀开沙发上人的毯子。
毛毯盖得严严实实,连头发都没露出来。
降谷零刚把手放到毯子上去,眼前立刻又出现两只手倔强地按着毛毯。
完完全全就是在自欺欺人。
虽然若松竹一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要这么做,要说是想见面的话,几天没见确实很想见面,但是这样的场合总感觉不对劲。
“好歹见我回家也打声招呼嘛,我可是一结束任务就赶回来了,谁知道一回家没见欢迎,只听见有人骂我混蛋啊。”
若松竹一被对方故作可怜的语气骗住了,在内心深深地反思自己的做法。
好、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哦?
于是毯子被一点点拉下来,稍微露出一对眼睛,将信将疑地盯着他:“你只听见混蛋了吗?”
降谷零看着眼前这对亮晶晶的眼睛,总感觉之前没说什么好话,不然干嘛这么一幅做贼心虚的样子。
他坐在沙发前头,换了一个姿势,问到:“什么叫做‘只听见混蛋了吗’?”
若松竹一面对质问,心虚地靠着沙发角缩下去一截。
降谷零一开始只想诈诈他,没想到背后还真有隐情,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发角心虚的若松竹一:“哦?”
语气可凶了。
被逼到绝境之后,总能爆发出求生的本能,若松竹一灵机一动,决定化被动为主动。
连降谷零都没认清楚他是怎么扑上来的,回过神来低头就看见一个毛茸茸的金色脑袋,稍显敏感的腰部也被环绕着抱起来,边上有个之前留下的伤口,还没有好全,也被小心翼翼地避开——也难为若松竹一这么匆忙地扑上来还能想到这点。
意外地是暖洋洋的。
“别生气啦——”若松竹一埋着颈窝,使劲拿那块的衣服乱蹭。
若松竹一总能做出些他们意料之外的举动。
就像现在的降谷零已经惊讶到根本听不清楚若松竹一在说什么,只能恍惚地感觉到是一只金色的布偶猫窝在怀里一直在喵喵喵喵。
尽管不是出自降谷零本人的自愿,但近年来越加不习惯别人的突然靠近,在若松竹一靠近的时候身体还有些下意识的僵硬,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
“我才没有做错嘛——”若松竹一的示软内容好像不太对劲。
可是在场能听得到的人不在意就没事了,毕竟传到他耳朵里就只剩下喵喵喵喵。
虽然若松竹一有着十分敏锐的直觉,但是神奇的脑回路让他总是连接不上正确的思路,不过没关系,误打误撞的直球才是最棒的。
比方说降谷零现在确实因为太过于了解某件事导致情绪不太对,尽管外表伪装得再好也终究泄露了一些情绪,但是若松竹一倒意外地以为是因为他稍微有些过分的语言。
如果要让若松竹一真的知道降谷零了解了之前的一些事,肯定要缩起来不看同期们会有得眼神。
才不会像金色的布偶猫一样绕着裤脚胡乱撒娇,一点章法都没有。
降谷零在某只不听话的猫猫“自我反省”到今天要吃十个冰激凌球后,终于从猫猫的环绕之中清醒了过来。
他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把若松竹一的脑袋掰正过来。
头发太柔软也不是件好事,毕竟会把颈窝蹭得很痒。
降谷零面无表情抬着对面的下巴,看着对方脸上讨好卖乖的笑容。
被蹭乱的头发乱七八糟地翘起来,就像被毛线团揉乱的毛,接着是一脸犯了错被抓包的讨好笑容。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只猫很乖很听话呢。
刚好反省的内容进行到“今天想吃十个冰激淋球”,若松竹一眼神亮晶晶地盯着降谷零,写满了快答应我快答应我。
“不准吃十个冰激凌球。”
冷酷无情的波本对苏兹酒下达了最后的审判。
苏兹酒:“呜。”
可怜的苏兹酒连呜呜都还没有来得及呜呜完,就被更加显得冷酷无情的波本打断。
“上次遇到那个麻烦的人时,就是因为有人吃了冰激淋才直接造成的吧?”
若松竹一满脸不情愿:“嘁。”
降谷零越想越不对。
今天的猫猫怎么这么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