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虽然还想在里面陪着若松竹一,但还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干脆跟着诸伏景光一起走了出来。
回到安全屋。
里面的摆设一如既往,有着他们两个都不会用的抱枕和毛毯。
冰箱里还有甜到发腻的点心以及各种饮料。
抹不去另一个人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需要重新整理这些吗?”诸伏景光苦笑着问安室透,“还真是有些不太习惯。”
安室透点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身为安室透从小到大的幼驯染,他不能更明白zero此时的心情了。
可惜在这件事上他没有办法以任何的立场来安慰他或者指责他,因为没有人能比他做得更好了。
所以诸伏景光只是伸出手,在透过窗户而来的月光之中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
“那天离开之后,就让阵平和研二他们两个人去了另一处的安全屋,是在管理官的名下,不必担心泄漏。”
安室透像是回神了一样,和诸伏景光换了一下情报:“警察厅内部正在进行清洗,这段时间都不会有联系,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是。”
“泄漏关于我们情报的事情其实算是无心之举,他是在查找关于竹一的事情时发现的……”
“……不过现在已经不用担心那些情报会再次被发现了。”
卧底在第一时间就被警察厅的人发现,只是没能成功拦截下来罢了,据说这个系统还有若松竹一搭建的一部分。
……该怎么说好呢。
“那,关于竹一的报告,你打算怎么办?”诸伏景光有些担忧地看着安室透,“组织的人,毕竟没有办法那么好混过去。”
安室透没正面回应他的具体做法,而是说起了另一个话题:“在竹一被发现前,我曾去找过曾经的实验员。”
“关于竹一父母在组织里的事情,还有他们参与的研究。”
诸伏景光凝神。
“其中不少都是现在组织里仍然在进行的实验基石,只是大部分重要数据都被竹一的父母带走了——一部分是被他认定为组织叛徒的父亲,还有一部分是十几年前的大火,他的母亲烧毁的。”
“警察厅那边并没有告诉我们具体的事情经过,只是在当时大致告诉了我们一些真相。”安室透也没有细说什么,甚至也没有说自己是如何探寻这些的。
只是把这件事清晰地告诉给了诸伏景光。
“你之前突然消失这么久,就是为了去查这些情报吗?”
“当然。”安室透颔首,目光朝着远处高楼的星空,“总之,需要把竹一的事情交代过去,就必然少不了这些东西。”
“我被朗姆叫来负责竹一的事,也是因为我之前一直在组织里探查这些事——本来也就留了线索给朗姆看。”
一开始只是出于情理和逻辑,波本不会对突然成为搭档的苏兹酒不闻不问,多疑的情报人员才不会放过每一个能抓住搭档把柄的机会。留下线索也只是让朗姆以为自己还能受他掌控。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降谷零自己本身的私心。
“结合警察厅那边的情况,我打算……告诉组织竹一的父亲本身就是警方的卧底,而非是叛徒。他拿走的那一部分资料本身就和记忆相关联。”
“自小生活在组织之中,受到旁人压迫,没有人照看的天才在被排挤来到警视厅的时候,遇到自己父亲旧友,得知自己的身世背景……这样一来就能解释竹一的事情了。”
“问完情报后,组织不会轻易就让竹一死的,甚至不会像现在审讯室里一样那么狼狈。”
他一闭眼都能想象到那时遭受的痛苦。
“只是……”
“再让他真正地成为苏兹酒就是了。”
只是,再忘记他们一次而已。
安室透闭上眼睛。
“这些都可以说的通,我原本第一天就打算交上这些东西。”
“用波本的预谋已久,可以说的通我对苏兹酒的不满。”
“让我迟疑的都不是这些。”
“但是……?”诸伏景光帮他引出了后面的转折。
“这背后一定还有人在操控什么东西。”
安室透皱眉:“太巧合了。”
“以我对朗姆行事作风的观察来看……这些缜密的设计不应该出自他的手笔。”
“让我来负责竹一的事情,如果我没有做出想要置苏兹于死地之类的这些举动,他甚至可以直接怀疑我的动机。但就算我这么做,也可以从我行动的把柄之中看出我到底是不是潜入组织的老鼠……这背后可以操作的空间实在是太大了。”
“还有已经死去的百利酒,他在组织里的行动有一半都是出于自己的贪婪无知,但是背后也有一些贝尔摩德的影子。我猜,竹一之前在组织中的成就没被发现,有一半都是她的功劳。”
安室透摩挲下巴思考:“朗姆的观察力和行动力确实不错,但他最致命的弱点就是性格。”
“这么急性的人是不会只在暗处等待鱼上钩,或者成果乖乖送上门来,他一定会亲自下场参与推动这些局面。”
“但是这些事背后却没有。”
“不应该是如此……”
他没有和诸伏景光说太多背后之人的事情,情报的事情知道的太多不是一件好事。
他说这些的目的也只是让景光在平常多加注意一些。
“不过仅有的情报没办法让我得出太多东西。”
安室透转身看向诸伏景光。
“所以,明天。我会把这些报告交给朗姆。”
“之后就可以等待结果了。”
也许……这个结果没有那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