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寺卿稳坐上方,轻轻呷着茶水,无论诸屯监的亩产是否达到了三百,只要超过一百五,那就是曾寺卿的功劳,而亩产越高,自己的功劳越大。.
所以,曾寺卿看着两边的人咬来咬去,他很满意,此为御下之道也!
不一会儿,司农寺衙门的大秤以及准锭就搬来了,在众人监督下,进行测量之后,秤没问题。
接着周麻杆拿着一个准锭,笑着请示道,“曾大人,我们诸屯监的准锭也是几年没用了,今天能不能核定一下?”
周麻杆说的话很有艺术,不就是信不过司农寺的秤?非得说自己诸屯监的准锭需要核定。
一碗水端平的曾寺卿同意了周麻杆的请求,然后诸屯监的众人围上去用新秤测量,看到结果之后,张老头隐晦给众人点点头。
在秤上,谷寺丞还真没敢做手脚,一是老大曾寺卿在这里看着呢,想打他的脸吗?二是他根本就不相信生田亩产能达到三百斤,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绝对是诸屯监使诈!
可是,司农寺新秤测量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和刚才的结果一点没差,亩产三百零五斤~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谷寺丞瞳孔扩大,不可置信地讷讷道,“不可能啊~,不可能啊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谷寺丞?”赵信拍了拍了谷寺丞的肩膀,“谷寺丞?”
谷寺丞微微转头,回过神干瘪地说道,“怎么了?”
嘿~?
还怎么了?
赵信手指着田边那一坨,“谷寺丞是忘了什么事吗?”
谷寺丞一脸的难看,司农寺衙门跟着过来的苏寺丞还有一众手下,脸上有些挂不住,纷纷开口,示意没必要那么认真。
赵信只是看着他们笑了笑,很淡定地说道,“刚才若是我输了会怎么样?”
司农寺衙门的人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赵信一挥手说道,“大家伙伺候谷寺丞用餐!”
诸屯监的人有些犹豫,谷寺丞毕竟是他们的上官,这样得罪的话,以后可落不着好,但是又想着赵大人给诸屯监的人谋了那么多福利,这时候要是背刺赵大人,那就更加落不着好了。
于是准备上前动手。
可是没等张老头他们走近呢。
现场刚才称重的那些工人,已经架着谷寺丞往田边走去了,为了让谷寺丞表演得真实,四个人分别抓着两条腿,然后还有人按着手,只留下脑袋在那里进食。
余幺毛带走了自己的小弟之后,剩下他们这些工人,可全都是赵氏货栈的人呀,他们可不会管你谷寺丞有多大的官,只在乎东家的命令。
本来曾寺卿还打算说两句,把这个赌注抹过去,没想到赵信动作这么快,都已经成了既定实事,现在制止也只是少吃两口的量,完全没必要。
呕~
就是曾寺卿想到这件事的时候,有点干呕。
曾寺卿招呼赵信,两人走远一点聊一聊。
两人边走边聊,可是赵信的眉头确实越皱越紧,这泥马就是卸磨杀驴啊~
赵信坚定地摇摇头,“大人,这恐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