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玉雪梅才抬起头看着脸色惨白的神机子,问道:“神机子,是这样吗?那日的王公子是皇族的人吗?你是在利用我吗?”
玉雪梅的话和众人的目光让神机子一时难以回答,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哪有什么王公子,你记错了!”
萧突藏的话让拓跋鸿煊心中寒凉,但神机子的坚持更让他肯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父母的亡故没有那么简单,看着神机子脸色惨白还咬牙坚称没有王公子,不由地冷冷苦笑了起来。他缓缓走到神机子面前,说道:“道长,你不觉得越否认就等于承认当日有王公子这个人吗?也就是说这个人不仅是主谋,而且他足够让道长感到恐惧,对吗,道长?”
拓跋鸿煊的话几乎肯定了‘王公子’才是当日主谋,不待神机子说什么,拓跋鸿煊转身对玉雪梅说道:“杜尊主可曾记得此人的相貌,特别是独特之处?”。
玉雪梅想了想,说道:“那人身形高挑,浓眉鹰目,来都戴着面具,......口音略带低沉浑厚,但我觉得应该是故意掩盖其本来声调的,噢,对了,他左耳根背后有一个剑型胎记!”,正说道这儿,突然神机子大喊一声,一掌就劈向玉雪梅的后脑,十成掌力如疾风暴雨般突然而至,连拓跋鸿煊都没来的及反应过来,眼看玉雪梅必定命丧掌下时,只见有一个身形突然冲了出来,“咔擦”一声,一个人应声倒下,玉雪梅忙一把抱住倒下的人,而拓跋鸿煊也一个隔空点穴断了神机子的第二掌并封住他的掌力。此时突然的变故让殿中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玉雪梅则抱着奄奄一息的苏静婉哭道:“你撑住,我传功给你,你一定要活下去”。
闻言,苏静婉凄然一笑,说道:“小姐,你还剩下几成功力呀?你都自身难保......你我一起长大,我不要你再有什么危险,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此时的玉雪梅泪流满面,向拓跋鸿煊磕头道:“我求求你,救救她,我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拓跋鸿煊没有多想,俯身查看苏静婉的伤势,灵尘也取出银针封住她几个命脉穴道。
但拓跋鸿煊叹了口气,说道:“她心脉与肺部均已震碎,无力回天......”。
“啊.......”玉雪梅惨叫一声,瘫坐在苏静婉身旁,泪眼模糊地看着这个昔日的部下、密友和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临死前,苏静婉突然伸手想拉住拓跋鸿煊,艰难地说道:“尊主,莫要再怪小姐了,她一生很苦,做错了很多事,也后悔大半生,让她平静和安全地活着,好吗?我求您了......”。
看着苏静婉眼中苦苦的哀求,心下不忍的拓跋鸿煊只得握住她的手,心下斗争了许久,才很勉强地答应苏静婉最后的请求。得到答复的苏静婉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颤声道:“小姐,我......不能陪你了,不要......再争了,到最后......什么都没有,我......我只......想......你......活下去......”言毕,苏静婉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龙王等人也悲痛不已,无论对与错,毕竟相处了多年,紫霄宫中的人多少还是有情义的,愤怒的紫霄宫人将鬼谷三圣都围了起来,大有拼个你死我活的想法。只听,玉雪梅大吼一声“都给我退下!”,众人一愣,同时看向拓跋鸿煊,拓跋鸿煊也只能让紫霄宫的部下退到一旁。
只见玉雪梅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神机子面前,凄厉地吼道:“为什么?为什么要痛下杀手?你不是说你很珍惜我吗?骗子,统统都是骗子!”
看着眼前近似疯狂的玉雪梅,神机子也不由地老泪纵横,颤声道:“梅儿,那个人你我惹不起,在这里的人都惹不起,把他供出来,不仅你我无法活下去,就是整个江湖都无法太平......”。
神机子的话让拓跋鸿煊冷冷地笑道:“道长,别忘了我也姓拓跋!”。
神机子含泪哈哈大笑道:“你?连你父亲都斗不过他,你能怎么样?凭着武功去杀他?痴儿说梦吧?”
“你认为我做不到?”拓跋鸿煊怒道。
这话让神机子又哈哈大笑道:“好,好,那我告诉你,当日如果没有另外两个人,杀入紫霄是不可能的......把那两个孽徒带上来......”。
只见鬼谷的天机尚人放下两个大袋子,将袋子打开,放出两个人,拓跋鸿煊一看,忍不住惊呼道:“师傅,师母......!”
听到这声惊呼的白正伯没有感到任何的不快,反而惊喜道:“真的,真的是你呀,玉笙......好呀,好,太好了,你还活着,原来你真是她的孩子,苍天有眼呀!......”
看着惊喜若狂的丈夫,白夫人只是默默地流泪,淡淡地笑着,坦白地说,她很讨厌玉家所有的人,但对玉笙,她恨不起来,他是她养大的,是她半个儿子,现在的刘芝慧心里五味杂陈。
这时,神机子指着白正伯夫妇说道:“你们可知刘芝慧的父亲是谁?”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地看向了白夫人。
闻言,白夫人轻蔑地看向自己的师傅,缓缓笑道:“师傅,您老人家真是能掐会算呀,什么都在您的计算里!”
神机子脸色顿时一红,怒道:“住口,孽徒,要不是你当年为情所迷,牵连于我,岂会有后面的悲剧?”
“哈哈哈哈......”白夫人忍不住笑道:“好,既然师傅都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就让我把前因后果说上一说”。只见,白夫人默默且温情地看向自己的丈夫,慢慢地说道:“别人都说我是贵女,因为我的伯父是当今权倾天下的刘裕,父亲又是刘戚,但,我并没有从这个身份中得到任何幸福......父亲多妻早早忘了我和母亲,母亲带着我寄人篱下苟且地活着,在我八岁那年,母亲去世......很多长辈都嫌弃我是个累赘,于是,我被送到鬼谷,在那里,我遇到我的师兄,我的丈夫,我一生愿意用全部去奉献的人......”。闻言,白正伯也动情地看向了自己的夫人,两人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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