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夫人再见。”

电话刚挂，不出半分钟蒋暮城便推门而入。

“醒了？”他随手将笔记本放下，抬手探了探女人的额头。..

“我又不发烧，你摸我脑门做什么？”赫澜将手机屏幕扣下。

“我怕你犯糊涂。”蒋暮城意有所指。

“我能犯什么糊涂？”

他坐到床边，侧着身俯视着赫澜，眼神很严肃：“赫澜。”

赫澜知道他是要说什么，便安静等着听。

“你我之间的恩怨，咱们俩解决，无论是你恨我还是我恨你。”

她望着面前的男人，妩媚的眼眸此时有些虚弱：“然后？”

蒋暮城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小腹上轻轻点了点，“但你不能拿他惩罚我，可以吗？”

这是商量的口吻。

自打他们之间出了事以后，蒋暮城可从没有跟她用过这种语气说过话。

见赫澜并没有回应，蒋暮城又说的具体了一点：“就是，不可以拿打掉他、不要他，当做报复我的手段，听明白没有？不可以，我不会同意的。当然，我知道如果你真的想那么做，我肯定无法阻止，但是赫澜，一旦你真的那样做，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这不是威胁，蒋暮城的语气甚至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攻击性，仿佛只是在向赫澜阐述事实。

说完后，蒋暮城便拿着电脑去了沙发那边处理事情，并没有等着赫澜承诺什么。

因为他知道赫澜听见了。

看着坐在电脑屏幕前的男人，赫澜在想，她曾经深深迷恋的，似乎就是蒋暮城身上的那种浑然天成的气场。

那不是傲，也不是狂妄自大，反而正因为他本身的条件优越，却不张扬的那种稳。

年少时的赫澜，曾迷恋那种感觉迷恋到死。

至于如今……

-

蒋老夫人打来的电话，让赫澜有些失眠，她睁着眼睛安安静静的躺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再入睡。

“睡不着？”

赫澜眼波流动，回神时他已经坐到了她身边。

黑暗之中。

赫澜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怀孕，情绪怪异导致，她情不自禁的握住了蒋暮城的手。

察觉到她的动作，蒋暮城只愣神了一秒钟，随后反握住她的，“有心事？”

赫澜望着窗外轻轻一笑：“一无所有的人能有什么心事。”

他凉凉的盯着女人：“我是死的？”

“活的。”赫澜问：“但你是我的吗？”

答案很明显。

沉默很短暂，很快响起了他的声音：“明天带你回家。”

赫澜心头一跳。

蒋老夫人找她的事，他知道？

于是，她试探着问了句：“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别人都说一孕傻三年，这才刚孕就变蠢了？”蒋暮城说完又皱了皱眉：“不对，你是从小就没聪明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