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兰与其说是关心陈婉玉,不如说关心自己,她的花销可全都来自姨母处。
“二房,三房没个顶事的,除非老太婆想重新掌权,不过这可能性不大。”想清楚这点,陈婉玉脸色渐渐缓和下来。
秦若兰偎依在陈婉玉身边:“那就好。”
“你啊,这阵子就在衡芜院别出去,若是露馅落人口实,到时候你这顿打就可就免不了啦。”陈婉玉揽住了秦若兰叮嘱道。
“姨母不会打我的。”秦若兰抱住陈婉玉的胳膊撒娇地说。
云嬷嬷转达了阮老夫人的意思后,陈婉玉终究舍不得打秦若兰。
于是,她们俩唱了出戏,甚至还串通了府医,当然这事连阮禅都瞒住了。
“行了,你也别往我这儿跑,乖乖在床榻上躺着,有事让丫鬟传口信。你大表哥刚传来消息,天道学院要修葺,他们兄弟几个过几日要回府了。你可千万别在他们跟前露出破绽。
“连表哥他们也要瞒吗?”
“他们知道了,你姨父必定知道,以他的性子,你这顿打是免不了的。”
“好吧好吧,那我继续装着。”秦若兰看了眼包扎着的手掌。
“你先回去吧,姨母还有一大摊子事要处理。”
秦若兰离开后,陈婉玉沉下脸,她细想觉得必定是周芸宁挑唆。
老夫人十年不管事了,这会儿突然跳出来,陈婉玉只都怪当初太心软,才留下三房这祸根。
凌云院的二房接到消息已是云嬷嬷带着人离开篱落居之后的事了。
“夫君,三房也算是柳暗花明了。”顾清柔轻轻摇晃着手中的扇子笑道。
侯府二老爷、阮绵绵的二伯父阮祝盯着手上的书卷漫不经心地说:“不管是山穷水尽,还是柳暗花明,都与我们无关。”
“说得也是,不过只要陈婉玉不舒坦,我就舒坦了。”
“心态不好。”阮祝说话间轻轻摇晃脑袋,“无知、愚钝。”
“你就会整天文绉绉的说教,陈婉玉故意针对二房、挤兑我那么多年,咱儿子成了太子伴读后她才收敛些,我说说又怎么了?”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回书房了。”话不投机半句多,阮祝起身就走。
顾清柔习以为常,冲着阮祝的背影唠叨:“你就不争不抢吧,总有你后悔那天。晨儿跟你一样,幸亏晓儿争气……”
云嬷嬷回到福安堂后跟阮老夫人禀报了经过,她听完之后微微颔首。
“老夫人,奴婢觉得三夫人将小公子教得极好。”
“老头子也夸奖绵绵。”阮老夫人轻轻叹息,“这几年,是侯府亏待她们娘俩了。”
“篱落居是府中最差的院子,不过三夫人费了番心思收拾,看着倒也别致。还有奴婢仔细观察过来,她那双手的确是常年做绣活的手。”
“老大媳妇太过分了,当年芸宁可刚生完娃,这是将她往绝路上逼,若传出去,定安侯府的脸要往哪儿搁啊。”阮老夫人的手重重拍在椅子扶手上。
“老夫人,三夫人与小公子求见。”外头的丫鬟通报。
阮老夫人愣了下抬头问云嬷嬷:“跟你一起过来的?”
“没有,估摸是奴婢前脚走,她们后脚就过来了。”
看阮老夫人的眼色,云嬷嬷走到门前提高了声音:“还不快请三夫人和小公子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