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黄清若如是说。
但她按住了梁京白覆于他心脏的手。
紧紧地压着。
而黄清若的心跳并没有平缓下来的趋势。
昏暗的光线中,她同样睁开了眼睛。
睁开了眼睛于俯瞰着她的梁京白在窗棂外泄进来的淡淡的并不清晰的月光对视。
或许她的心跳暴露着她在撒谎。
她有什么的,不是没什么。
梁京白倒没有追问。
他这样令黄清若觉得,他在用心感受他掌心下的她的心跳。
她想起来,其实她在他面前,还有一点是不完全透明的。
便是她方才失误的回答和她现在错乱的心跳。
之所以称之为“不完全”透明,便是因为,她失误的回答和她错乱的心脏已经暴露了她,只是他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只有她自己清楚。
并且她之前也很害怕暴露她的多年来的这份隐秘的心思。
如今面对这样的梁京白,她第一次觉得,即便不小心暴露了,好像也没什么可惧怕的。
或许暴露了就暴露了,能如何?
“……六哥。”黄清若轻轻地唤他。
梁京白:“嗯。”
黄清若继续将他的手掌再紧密地压着她的心脏:“现在在你眼里的我,是什么样的?”
“没什么样。”
梁京白的语气过于平常,平常得好似他认为她的问题相当无聊。
黄清若拉低梁京白的身体。
安静地呼吸相闻。
须臾,梁京白问:“想?”
黄清若思考了几秒,如实回答:“不知道。”
她点香的目的是想彻底将情绪排解出来,但她除了刚刚的心跳加速,没有任何大型情绪情绪起伏。
不知是现在的她内心过于平静如水,燃香没有什么可捕捉放大的,能放大的也仅仅是她的平静如水,连对他的欲念都没有。
还是燃香的效果之于她已经又进一步弱化了?弱化到已经起不到效果的地步了?
所以黄清若的回答是“不知道”。
跟之前对比的话,她的“不知道”三个字,或许就等同于“不想”了。
梁京白却在这时说:“我想。”
黄清若很难形容一瞬间她内心的感受。
梁京白第一次将这种话。
以前黄清若最多就是通过他的行为判断他是想的。
现在他直白地告诉她,她反而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
在她的不知反应中,梁京白也没有动静。
他应该还在等她的回答。
但没一会儿他就躺回他的位置里。
这显然是他作罢的意思,他没有要违背她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