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若重新躺回了床上,闭着眼睛睡觉。
刚刚她走出去外面,丹拓的目光之所以回避她,是因为她身上的衣服是短款的,露着她的腰腹。
而她小腹不仅有剖腹产的疤和之前用折断的毛笔笔杆扎自己那一下的疤,还有在山洞里他发疯亲她疤痕留下的吸吮的吻痕。
当然,更不用说她的嘴唇和他的嘴唇一样有破口。
梁京白上前,落座床边。
他的身体挡住了电风扇的风,将被子盖在脸上的黄清若立马感觉到热。
但她仍旧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顷刻,她的脚倏尔被梁京白充满凉意的手握住。
黄清若试图蹬开。
没蹬成功。
梁京白将她的两只脚都捉住并且握紧了,控制了她的施力。
黄清若没有为难自己,放弃抵抗。
她的脚和她的手一样,比较粗糙,一直以来都这样,梁家的几年生活并没有将她养得细皮嫩肉。而如梁京白所料,现在她的脚上扎到了地板的木刺。
这里的木头房子粗糙,地面并没有打磨,她不穿鞋走路,必然是容易扎到了。
梁京白掀眼皮瞥她一眼。
她的样子看起来一点是根本没察觉。
黄清若确实没察觉。一开始踩下去她走路不太舒服,刺刺的,但她的注意力在别处,脚上也就忽略了。至于什么木刺扎到,她也一点感觉都没有。
所以黄清若根本不知道梁京白现在抓着她的脚干什么。
片刻之后,梁京白将她的脚放回床上,黄清若脸上的被子转而被他揭开。
揭开之后,梁京白的手覆上来摸她的额头。
黄清若蹙眉:“故意的?用刚刚抓过我的脚的手,来摸的我的额头?”
梁京白自上而下睨她,平平道:“知道你的脚脏,你光脚踩完地上不去洗,直接躺到床上来?”
黄清若讥诮:“不好意思,脏了你的手。”
梁京白只是以医生的口吻丢话道:“低烧退了。”
话出的同时,他也收回了手。
黄清若装模作样地礼貌道:“谢谢你的传染。”
老天爷还是照顾他们的,没有让他们在山洞里一起病倒,他病完她才病的。
如果他现在不说,她根本不知道原来自己睡得不省人事连被他从山洞带离了都一点感知也没有。
梁京白竟还回她:“不客气。”
声音虽然是他的声音,但黄清若并没有习惯他顶着别人的脸这样跟她比较亲密地接触——嗯,他又戴上了人皮面具,变成那个中年僧人的模样。
刚刚在外面他就是僧人的样子了。
黄清若第一眼没瞧见他而是先瞧见丹拓,一方面确实是当时她视野的问题,另一方面也在于他顶着别人的脸。
现在他的姿态和气场倒还是梁京白本人的,刚刚在外面可并非如此,他不仅变了脸,连体态都进行了调整,调整得和他顶着的脸更为吻合,不叫人产生严重的割裂感。
“这么热的天,你的脸不闷?”黄清若问。
梁京白这会儿已经从床边起身了,站在一旁的桌子前收拾摊开在桌面上的针灸包:“你的脸现在闷不闷?”
“……?”黄清若被他反问得一时之间懵了一懵。
不消片刻,她猜到了他的意思,迅速爬起来,想找镜子照一照。
反正她现在的两只手是摸不出来她的脸上也戴了人皮面具。
梁京白在她刚准备爬下床就将她摁回去:“鞋穿上。”
黄清若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