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罗瑶前来是为了前去那万剑会,那这周辰又是为何?
这周辰也不是无妄的人,如今那混灵门山高水远,应该管不到这周辰才是。
闻言,周辰有些尴尬道:“我今日前来,是想请星道兄走一趟。”
嗯?
听到此话,亓砚卿有些意外地看向周辰。
周辰话一出口,便直接说道:“是白师兄想要见你,我便来请你了。”
亓砚卿见周辰神情有些严肃,便点了点头。
他与这周辰也算是熟识,也知晓这周辰平日里虽有些靠不住,但是,重要事情上还是不会开玩笑的。
能让周辰如此的,事情应当也算得上重要了。
想到这里,亓砚卿道:“我等我片刻。”
周辰知晓亓砚卿要同云龛告知此事,便后退几步。
待到亓砚卿再次出来之时,周辰才迎上去道:“那就劳烦星道兄。”
亓砚卿挥了挥手,同周辰一同前往。
而已得到自己想要之事的罗瑶,则是原路折返,未与两人同行。
亓砚卿本就对此事生疑,便盯着周辰有些仔细。
他分明看到,刚才在罗瑶告辞之时,周辰脸上有些轻松。
这究竟是何事,让这周辰如此做派?
心中怀着如此疑问,亓砚卿一路跟随周辰进入白凌空的房间。
可在进入白凌空房间之时,亓砚卿直接愣住。
只见此时,那王慎、白凌空以及古长老三人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见此,亓砚卿刚欲开口。
便见那古长老抬手打下几十个禁制,随后,上前一把握住亓砚卿的手道:“小友,你见过我们宗主对吗?”
闻言,亓砚卿一愣,随即说道:“的确见过。”
此话一出,便见眼前的古长老双眸瞬间湿润,随后才说道:“我们宗主可同你说了什么?”
闻言,亓砚卿沉默片刻。
当时,他与那风司相见之时,若不是他身上有玄武予他的机缘,他怕是要死在那风司手上。
而那风司在临走之时,同他说的话,就是他们还会再见的。
思绪至此,亓砚卿看向古长老道:“风司前辈并无说什么。”
此话一出,只见眼前的古长老,眸中闪过一丝落寞。
随后,便见古长老从腰间掏出一个储存袋,直接塞到他的手中道:“真是劳烦你了,此物便送与你了。”
那储存袋上并未有禁制,亓砚卿神识一扫,便发觉里面全部都是上品凝气丹。
那一颗凝气丹需用一万上品灵珠来换。
他不过是跑一趟,如此大礼,如何受的?
亓砚卿刚准备推还,便见古长老面色一沉道:“小友莫不是看不起老夫?”
听到这话,亓砚卿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将那储存袋接了过来。
随后,那古长老又同他说了些句话后,便由周辰将他送出小院。
直到踏出小院的门时,亓砚卿这才转眸问道:“周道友,你们唤我前来,究竟是为了何事?”
不过就说了几句话,便受如此大礼,他当真是不明白的。
听到这话,一旁的周辰叹了口气道:“你可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那种功法?”
“记得。”
“那功法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学的,我们几人之中便只有我与王慎学的了。”周辰道,“两月前,王慎需要养伤,我的心思全部都在白师兄身上,便未将你见过宗主的事情告知。等我想起之时,你已经闭关,而我这些时日都在等你出关。”
听到这话,亓砚卿眸中闪过一丝不解。
等他两月,就是为了一句话?
周辰自是看出亓砚卿的疑惑,随后说道:“我们与宗主已经失联五月有余,那古长老又是宗主的亲传弟子,得知此事才会如此在意。”
此话一出,亓砚卿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随即,垂眸看向手中的储存袋。
看来这些凝气丹,也是古长老看在风司的面前上,才会送他的。
“当真是抱歉,让你多跑一趟。”说着,周辰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储存袋中掏出两枚金令递到亓砚卿面前道,“明日那万耳坊会在通天楼中举行拍卖会,若是你们感兴趣可自行前往。”
说着,周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那通天楼就在无妄边缘的承天城,你们现在过去的话,正好可以赶回来。”
闻言,亓砚卿眨了眨眼睛。
周辰继续说道:“那万耳坊的交易向来精彩,不过,此时王慎与白师兄都在调息,我一人独去也没什么意义,你们就代我前去吧!”
说完,便直接将金令塞到亓砚卿手中。
亓砚卿看向手中的金令,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周辰绝对有鬼,神情不太对劲。
但是,他却若有若无从中感受到一丝机缘,就好像他本就该前去一番。
思绪至此,亓砚卿也并未在推脱,便将金令收下,与周辰道了声谢,转身离去。
“你在看什么?”
正在周辰盯着亓砚卿离开的背影之时,耳畔忽然传来罗瑶的声音。
周辰连忙转身,看向罗瑶道:“你不是离去了吗?”
罗瑶并未回答周辰的话,而是上下打量了周辰一番道:“我若是记得不错的话,万耳坊此次拍卖会名为鸳鸯灵。所拍出的所有拍品全部都是由一对大乘境的道侣所卖出,而他们的拍卖条件,便是要求买主同样为道侣。”
此话一出,周辰眨了眨眼睛道:“偷听别人说话可不好。”
闻言,罗瑶看了周辰一眼道:“你们现在所住之地,乃是我的小峰头,何来偷听?”
话音刚落,罗瑶双眼眯了起来道:“你为何要将那金令送与两位道兄?”
周辰一脸无辜地看向罗瑶说:“我听闻那两位前辈,便一个是水灵根,一个是木灵根,这与两位道兄极像。”
“此拍卖会要求,道侣才能进入。”
“你不觉得两位道兄很是相配吗?”
此话一出,罗瑶上下打量了周辰几眼道:“两位道兄清风明月,乃是相交至深的好友,你竟然如此污蔑他们?”
闻言,周辰沉默片刻道:“你可有道侣?”
“修行大道,何须人伴!”
“我与你打个赌,两个道兄定是会一起。”周辰挑眉看向罗瑶说,“一万上品灵珠。”
罗瑶看了周辰一眼道:“我赌等两位道兄回来,定是要揍你,同样赌一万上品灵珠。”
说完,罗瑶也不等周辰回答,直接转身离去。
见此,周辰摇了摇头,直接转身离去。
这明摆着的事情,等拍卖会结束,那罗瑶定是要赔上这一万上品灵珠。
.
承天城坐落于无妄脚下,乃是修士汇聚之处,许多依附与无妄的小宗门的弟子,便会在此开设商铺。
与此同时,在承天城的一处,亓砚卿与云龛并肩而行。
云龛神情不变,一路朝着一条长街而去。
一旁的亓砚卿则是有些好奇,仙尊似乎对此城很是熟悉?
不过,这承天城却是有些奇怪,倒是真对上了仙尊的那句话。
这北域当中无凡人。
就连刚出生的幼子,体内都是含有一丝真气的。
在走了一段时间后,云龛停在一座高楼前。
亓砚卿见此,有些好奇地抬头看去。
只见那高楼之外打着许多禁制,而那禁制则给他带来一种极强的威压之感。
云龛道:“拍卖会晚上才会开始,可先饮茶。”
听到此话,亓砚卿一怔。
饮茶?
他似乎从未见过仙尊饮茶,不过,仙尊也说了那拍卖会晚上才会开始,许是,为了有个停脚之处吧!
两人上前几步,刚到门前,便见一位身着小二打扮的修士迎来,笑道:“两位前辈,是要歇脚,吃食,还是住店?”
云龛道:“歇脚。”
听到这话,小二将两人引到三楼,靠窗而坐。
此窗口正好对上对面一处高楼,那高楼其外也是打满禁制,透着一股很是危险之感。
在亓砚卿看向那高楼之时,小二已将两盏不夜侯送上。
亓砚卿缓过神,抿了一口。
口感虽然有些苦涩,但却有些回甘。
而在下口的瞬间,他便感觉丹田似乎涌入一股暖流。
这的确是好茶。
而那小二在将不夜侯送上之后,便站在门外,似乎随时在等他们呼唤。
见此,亓砚卿看向云龛道:“师兄,那对面高楼是何处?”
他与仙尊独处之时,一般唤仙尊为仙尊,可这出门在外,他便还是唤师兄,也省去许多麻烦。
云龛抬眸道:“通天楼。”
听到这话,亓砚卿眨了眨眼睛道:“那处便是通天楼?”
那看来,仙尊将他带到此处,当真是故意而为之了。
而那小二也当真是机灵的。
仙尊就说了要歇脚,便将他们带到此处,方便盯着那通天楼。
云龛颔首,随即说道:“我幼年之时,曾到过此地修行,当时修为太弱,招惹了敌人,便躲于此楼当中。对于此楼,有所了解。”
听到这话,亓砚卿轻笑一声,看向云龛。
他幼年时,总喜欢在溪水里抓鱼,上树逗鸟雀,哪里知晓修行是什么。
后来去了天缘山之后,也因为实力不济,多半时间都被困在宗中,对他来说,出来历练倒是罕见之事。
如今能听闻仙尊幼年之时历练之事,倒是颇为有趣。
他也从未想过,像仙尊这般的人,竟也会被人追赶,狼狈逃与楼中。
与此同时,被亓砚卿塞在怀中的兔子,悄悄探出一个头,见两人一人言说,一人倾听,未将他放在心上,便悄悄爬了出来。
那不夜侯蕴含真气无数,这两人若是不在意的话,那不如就让他来代饮吧!
想到这里,兔子伸出两个爪子扒住桌子的边,小心翼翼地朝桌子上爬。
就在他要爬到桌子上面之时,忽地察觉背后有一双目光在盯着他。
兔子僵着脖子转过头,就见到亓砚卿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见此,兔子松开扒着桌子的爪子,直接瘫在亓砚卿身旁。
这两个家伙明明在说话,为什么会看到他?
见兔子这般,亓砚卿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兔子动作小心,他心思又全在仙尊身上,确实没有看到这兔子的动作。
但是,那兔子头顶上还顶着一朵小蓝花。
那兔子还在小心翼翼往上爬时,那小蓝花都已经要伸到他的盏中了,这如何能不引人注意?
而此刻,瘫在一边的兔子好像想明白一般。
直接用爪子开始拍打头顶的花。
如此反复十几次后,那花中的玄惑鲸终于忍不住从花中钻出来,对着兔子不停地吼叫。
兔子本就是在等此刻,见到玄惑鲸出来,直接一脚将玄惑鲸踩在脚下。
见此,亓砚卿一时间不知作何神情。
那兔子浑身雪白,而那玄惑鲸则是黑白色的,如今被兔子踩在脚下,十分明显。
兔子应当是气急了,下脚极重,玄惑鲸被他踩的不断发出哀嚎之声。
而且,那玄惑鲸被踩得哀嚎之时,还时不时地抬起头看他两眼,似乎是在救他救命一般。
亓砚卿垂眸看了看兔子,又看了看玄惑鲸,直接起身走到云龛身旁坐下,将他那边让给兔子和玄惑鲸。
他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插手得比较好。
玄惑鲸没想到亓砚卿会这般,叫得声音中带了一丝哀怨。
见此,亓砚卿直接抬手给兔子与玄惑鲸打了一个避音禁制,随后,才转眸看向云龛。
云龛垂眸看向亓砚卿道:“无需担忧,玄惑鲸皮肉非是同尘兔能伤的。”
话音落下,亓砚卿嘴角也是没忍住抽了抽。
就算是仙尊不说此事,他也是能猜到的。
那玄惑鲸每次都叫得极为凄惨,但往往是,兔子都累得瘫成一团,那玄惑鲸也是一点事情都没用的。
有些时候,他都在想,是否是这玄惑鲸在逗弄兔子,所以,才会每每故意上去讨打。
正在此时,便见门外的小二迎了过来,弓腰将两枚紫金令牌放于桌上道:“两位前辈,此令牌是一位前辈命令小辈送来的。”
闻言,亓砚卿低头看向那令牌,只见那令牌正面刻着“通天楼”三个大字。
这令牌的模样,似乎与他们手中的金令是一样的。
见此,亓砚卿道:“我们手中已有令牌,这紫金令就……”
小二听此,连忙说道:“前辈,这紫金令牌与你们手中的金令是不同的,这通天楼一共分为三种令牌,银令、金令以及这紫金令,这紫金令是最为罕见的令牌。”
云龛道:“退下。”
闻言,小二连忙退出房间。
见此,亓砚卿抬眸有些疑惑地看向云龛。
这令牌究竟何人所赐,无需问清楚吗?
云龛似是看出亓砚卿在想什么似的道:“这令牌乃是天清送来的。”
听到这话,亓砚卿微微颔首,直接将紫金令收了起来。
这其他人送的令牌,他还要考虑一下,恩情的问题。
但若是天清老狐狸送的,就无需在意了。
毕竟,若是有需要的话,那老狐狸自然会自己将恩情要回去的。
只不过,他还是有些想不明白,那天清老狐狸竟然会主动来给他们送东西。
算了,现在想这么多也是无用,还是等那鸳鸯灵开启吧!
与此同时,房间外一处,那小二同另外一个小二说道:“此次鸳鸯灵特意放出二十多枚紫金令,说就算不是道侣也可进入,那里面两位前辈,分明就是一对。用金令便可,为何要用这紫金令?”
听到这话,在他对面的小二耸了耸肩膀道:“许是因为,这些大能想法与咱们不同,不过,我也确实想不明白,到这通天楼参加鸳鸯灵的人,皆是道侣,如此欲盖弥彰,当真让人想不通。”
“算了,我不与你废话了,我便先回去了,万一那前辈唤我,我不在,才是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