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没有看错的话,此刻,正站在他面前之人,好似就是他的老师。
可他老师又没有门派,又没有其他弟子,更不可能上那圣天榜。
他老人家怎么进来的?
而此时,久璃自是看到亓砚卿在盯着他,便闪到亓砚卿面前道:“你盯着我看作什么?”
还不等亓砚卿开口,便被一双手臂拦在身后。
抬头看去,只见此刻,那东沉庭正挡在他的面前。
东沉庭面色不善地看着久璃道:“你连小辈都不放过吗?”
此话一出,亓砚卿更肯定,这两位之前定是有过节了,便准备开口。
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久璃一个闪身推掌,将东沉庭推出去,随后飘到亓砚卿身旁道:“我的好徒儿,你没有告诉那个老头子,你是我的弟子吗?”
亓砚卿眨了眨眼道:“老师,我还没来得及说。”
闻言,久璃啧啧两声说:“所以说,你这老头子,最好是将前因后果问清楚,要不然,在冤枉了人,人家其他人,可不像我这么好脾气。”
听到这话,亓砚卿也不好说什么,连忙环视四周。
只见他们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城,一眼望去,便见那城中心有一座没入云层的塔。
想来,那塔便是星云塔了。
正在亓砚卿打量那星云塔之时,久璃已经和东沉庭吵完了,此时,正一脸得意地笑着。
见此,亓砚卿一时间不知要说什么。
钰萤说他老师很能得罪人,看来,此话当真不是虚言。
“算了,你既然是和我徒弟一起来的,我就大方慈悲,不和你这老头子一般见识了。”久璃挑了挑眉说,“徒弟,这城中也有好多奇事,你这进来一次,要到处看看才是。”
听到这话,亓砚卿点了点头,看向正沉着一张脸的东沉庭道:“前辈,可要去寻那东离若?”
东沉庭因那东离若前来,此刻,已经到了,为何还要与他们一起。
不等东沉庭开口,便听一旁的久璃笑了两声道:“这跟随令牌前来之人,不可离令牌拥有者百步,要不然,便会被水木天华驱逐出去。”
怪不得,东沉庭会同他们一起。
但久璃这般之说,亓砚卿忽然想起什么,看向久璃。
那老师是如何在此地的?
久璃自是注意到亓砚卿的目光,朝着一地微微点头。
亓砚卿顺着久璃所示方向看去,只见离他们几十步之地,站着一男一女两位修士。
许是因为那两位修士修为,皆是在他之上的原因,所以,他刚才才未察觉到那两人所在。
而此时,耳畔则传来云龛的声音:“景子润。”
闻言,亓砚卿看向远处的修士。
景子润,不就是九池的修士吗?
老师怎会和九池的修士,一同进入这水木天华?
久璃倒是理直气壮道:“那九池也有一块令牌,原定的三人乃是云客、景子润和他师妹,你说,反正景子润他们也需要护着,这云客护着和我护着,有什么不同?”
此话一出,亓砚卿不禁为之咋舌。
老师是如何将抢名额的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好了,不要在此地待了。”久璃道,“这城外又没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城外待着做什么?”
闻言,亓砚卿回眸看了云龛一眼,在见到云龛神色没有多大变动后,松了口气,直接跟在久璃身后。
那云客真君乃是仙尊的师弟,他一开始还以为仙尊会不悦,但现在看起来,是他想多了。
那两位修士见到他们过来,上前迎了几步,拱手道:“见过诸位前辈,道友,我乃是九池景子润。”
“我乃是九池曲白幽。”
见此,作为众人之中,唯一的小辈,亓砚卿上前道:“我是五天门的星瑾,身后这位是我的师兄,印子泠。”
话音刚落,便见眼前的景子润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笑道:“那诸位就请跟着我来吧!”
说罢,便直接转身在前面带路。
见此,亓砚卿眨了眨眼睛,随后才起身跟上。
在他眼中云客真君有些像是纨绔子弟,他没想到,云客真君的弟子却是这般,如同谦谦公子一般。
景子润一路无言,将众人带到一个高楼道:“此处名为秋风阁,大部分要进入星云塔的修士,都会在此处歇脚。”
“好了,少说一些废话。”久璃挥手打断景子润的话,转头看向亓砚卿说,“你的房间我已经给你定好了,但你身后那个老头子没有。”
说着,久璃直接掏出一块令牌,朝着亓砚卿丢去。
见此,亓砚卿一笑道:“多谢老师。”
.
亓砚卿与云龛进入久璃提前准备的房间时,才发现,这高楼的上几层全部埋有一级灵脉,在其
也是因此缘故,这上面的一级灵脉与二级灵脉所在房间,已经全部都被定了出去。
如此情况,使得东沉庭有些窘迫。
这两个小辈的房间在这楼的最上面,他若是不与这两个小辈在一个房间,他自己在
可他若是与他们挤在一个房间,又有些不合礼数。
正当东沉庭准备在房门外,打坐调息时。
便见那久璃阴沉着一张脸走过来,说那东沉庭,也不怕丢了那张老脸。
说罢,便将一个门牌丢到东沉庭怀中。
他们看向那门牌才知晓,那门牌所属的房间,正好就在令牌的最大限制范围之内。
想到这里,亓砚卿轻笑着摇了摇头。
老师那人,当真是口硬心软,虽然嘴上说着不喜欢东沉庭,但还是将门牌给他了。
这性格,倒是与那钰萤有几分相似。
不对,亓砚卿忽然想起什么似乎,神情忽然僵住。
老师自他们进城之后,便一直同他们在一起,压根就没有独自见过秋风阁的小厮。
那也便是说,这两个房间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一开始,老师应当不知道东沉庭也会来的。
思绪至此,亓砚卿转眸看向一旁的云龛。
若是,老师不知道的话,那么这两间房就是给他与仙尊准备的。
难不成,老师已经看出了他的异心?
与此同时,云龛抬眸看向亓砚卿。
星瑾的神情为何如此古怪?
可是遇到什么不悦之事?
云龛本就不是纠结之人,心中有所疑问,便直接开口道:“发生何事?”
听到这话,亓砚卿愣了一下。
发生何事?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见到亓砚卿如此,云龛自是知晓自己猜错了,眸间添了一丝不解。
正在两人面面相觑之时,门口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随即,东沉庭的声音随即传了过来:“两位小友,可否一见?”
闻言,亓砚卿与云龛对视一眼,走到房前,将门打开,入眼的便是东沉庭那张满是紧张的脸。
见此,亓砚卿不需问,也知晓是东离若出事了,便道:“既是离若前辈的事情,那咱们便快些前去吧!”
听到这话,东沉庭一顿,随即说道:“那便得罪了。”
说罢,一手按住亓砚卿的肩膀,一手按住云龛的肩膀,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秋风阁。
见此,亓砚卿不禁为之咋舌。
他进入这城不久,老师就同他说,这水木天华当中有着种种禁制,除却角斗台之外,最好不要使用真气。
要不然很容易遭受反噬。
就连老师那般的人,在这禁制之下,都不敢随意使用法术,这东沉庭竟敢如此使用。
怕是,那东离若当真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心中如此之想,亓砚卿神情也有些严肃起来。
东沉庭带着两人直到行至一角,才将两人放了下来。
此刻,亓砚卿便发觉,在离他不远处,正围着一群人,而在人群中央,则是一个宽约十丈的圆台。
圆台之上,此时,正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修士。
那男修身着一身紫衣,虽说容貌也很引人注目,但是,那人脸上透着的邪笑,却将其容貌之势减去大半。
看上去,让人格外不舒服。
而站于男修对面的女修,则是身着一身淡黄色襦裙,手持一十三节鞭。
虽说,那女修如今脸色苍白,嘴角也溢出一丝血迹,但浑身却透着一股坚毅,使其不由得升起一丝好感。
而那女修面容,则是与那东离易有五分相似。
见此,亓砚卿眉头微微皱起。
若是这女修便是东离若的话,而她对面之人,应当就是琼子华了。
与此同时,琼子华眉毛微挑,有些不屑地看向东离若道:“东离若,你十年前便不是我的对手,如今自然也不是我的对手,你若是向我讨饶,许是,我还能放你一丝生机。”
东离若挥动手中鞭子道:“来战!”
闻言,琼子华冷笑一声道:“既然你自己找死,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说罢,便直接凝气化刃,朝着东离若劈去。
见此,亓砚卿瞳孔瞬间放大。
这琼子华的凝气化刃,与他的曜尘斩,好似有相似之处。
此刻,东离若眉头一皱,直接一鞭子甩到那气刃之上。
就在鞭子与那气刃接触的瞬间,那紫色的雾气瞬间将鞭子吞噬。
而在鞭子被吞噬的瞬间,自身的灵气,以极快的速度消去。
见此,东离若连忙抽回鞭子,一掌拍出,将琼子华拍飞出去。
而她脸上也多了一丝慎重。
此刻,亓砚卿有些惊愕地看向琼子华。
刚才那琼子华用的好似也是毒气。
“东离若,你还真是给脸不要脸啊!”琼子华慢悠悠站起身,双眼透过一丝紫光。
几乎一瞬间,整个圆台瞬间被紫雾笼罩。
见此,东离若直接将鞭子收回,抬手唤出一鼎,在鼎直接将东离若整个身形罩了进去,使其紫雾无法近她之身。
见此,亓砚卿抬眸看向那东离若。
这东离若使用的这法器,他曾经在东离易身上看到过。
这九鼎为实,一鼎为虚。
十鼎合一,便可发出最强一击。
想到这里,亓砚卿转头看向一旁的东沉庭,这东沉庭为何会如此慌张?
“此处名为斗角场,一旦上了那圆台,除了认输,生死不论。”东沉庭声音有些低沉道,“但是,就算是认输,只要不下斗角场,对战之人皆是可下死手,所以,在一方认输之后,往往需要自方长辈将其带下。”
说着,东沉庭伸手指了一个方位道:“你看那处。”
亓砚卿顺着东沉庭所指方向看去,只见在那处的两边,正站着四个人。
其中两个身披一身紫色斗篷,目光一直盯着台上,似乎是在准备随时动手。
而另外一边两人,则是有些心不在焉。
见此,亓砚卿瞬间明白东沉庭的意思。
他们东家之人并不想保东离若,所以,到时候若是东离若战败的话,他便可以顺势将其救下来。
也能阻止那琼子华下毒手。
而此刻,角斗台上,东离若双眼微眯盯着眼前的琼子华。
琼子华嘴角勾起一丝邪笑,抬掌就朝着东离若拍去。
在那掌落到东离若身上的鼎上之时,东离若的鼎瞬间破碎。
东离若借此机会,直接在举一鼎朝着琼子华砸去。
而在琼子华完全不畏惧,脚尖轻轻滑动,台上所有紫雾瞬间凝聚在一起,如同旋风一般朝着东离若袭去。
见此,东离若扭转身形,瞬间台上出现十个巨鼎,而东离若的身形则是消失在圆台之上。
琼子华瞥了巨鼎一眼道:“东离若,你不会以为,这么简单的障眼法就能迷惑到我了吧!”
说着,缓步走到一鼎面前,抬手直接拍了下去。
那巨鼎直接当着他的面,粉碎成飞灰。
琼子华慢悠悠地在走到另外一个巨鼎面前,同样一掌拍下,那个巨鼎同样被拍碎。
“我对你这些障眼法压根不起兴趣,我既然不能从这些鼎中将你找出来,那我就把你的鼎全部拍碎。”说着,琼子华在走到一鼎面前,抬手拍下说,“十鼎皆碎,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往哪里躲!”
听到这话,亓砚卿双眼微微眯起,看向那一开始被琼子华拍碎的鼎处。
虽说他在那处看不到人影,但是,那处的生气却是最重的。
正在此刻,琼子华已经走到最后一个巨鼎面前。
就在这一瞬,那原本已经碎掉的九个巨鼎,再次凝聚成鼎。
琼子华眉头蹙起,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此刻,东沉庭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一鼎在,十鼎便在。”
“真是个好把戏。”琼子华声音微冷,一个气刃直接在其手上凝聚,“一鼎在,十鼎在,那我倒是要看看,我同时将十鼎击破,你还能藏匿于何处!”
说着,便将手中气刃抛出。
在他抛出的瞬间,那一个气刃瞬间化成十个气刃,分别向着十个巨鼎袭去。
在气刃与巨鼎相撞的瞬间,一股扑面威压袭来,亓砚卿快速以孢子在其身上形成一个光罩,将那些威压挡在其外。
但他此刻不过金丹,台上两人皆已是元婴。
只是泄露出台上的一丝威压,便将他全力凝成的光罩击破。
就在一瞬,东沉庭抬手一辉,一道光波直接将其三人罩住。
见此,亓砚卿连忙看向台上。
只见此刻,东离若十鼎皆损,而她自己连站都站不稳。
怎么如此?
亓砚卿惊骇地看向台上。
他记得当时,那东离易同他说,原本这东离若才是圣云榜第三,是因为琼子华暗中下毒的原因才会如此。
而现在这,琼子华与东离若对阵之态,完全可以用云淡风轻来形容。
“这十年之中,离若一直在养伤,而这琼子华却一直都在修行。”东沉庭声音有些沉闷,“如今,离若不过元婴八成,而那琼子华却已经是半步分神。离若能与他缠斗至今,已是不错。”
一个元婴八成,一个半步分神,不过一成之分,却是如同天地隔阂。
思绪至此,亓砚卿低头看向自己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