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亓砚卿才悠悠转醒。
在睁开眼的瞬间,亓砚卿只觉浑身上下都酸痛得厉害。
他咬了咬嘴唇,在心中骂了夏宿几句。
哪有前辈如此对自家小辈的?
他当真觉得自己腰要断掉了。
正在此时,亓砚卿只觉一双手将他搂了过去,随后,为他揉腰。
几乎一瞬,那种酸痛感更胜,亓砚卿直接倒在那人怀中道:“云龛!”
闻言,云龛道:“揉完会好一些。”
听到这话,亓砚卿转身看向云龛。
他本以为云龛是要与他元神相交的双修之法,可却不想云龛就只是想折腾他。
云龛在亓砚卿嘴角落下一吻道:“如此,不好?”
此话一出,亓砚卿脸上浮现起一丝红晕道:“自然不是。”
在这种双修之法下,两人的关系便是亲密。
亓砚卿咳嗽两声,错开云龛的目光道:“过去多久了。”
“三日。”
“三日?”亓砚卿瞳孔瞬间放大,云龛竟是这般折腾了他三日,怪不得他身子这般难受。
见亓砚卿如此,云龛伸手将亓砚卿抱在怀中,将真气渡入亓砚卿体内。
在云龛真气所经之地,亓砚卿只觉那种酸痛感尽数褪去。
在那种酸痛感彻底消去之后,亓砚卿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云龛能用真气为他疗愈,为何要用手?
思绪至此,亓砚卿抬眸看向云龛。
许是因为亓砚卿的目光太过于明显了,云龛皱眉道:“你神识当中的功法……”
“我知晓了。”亓砚卿伸手挡住云龛的嘴,“那功法上面所云并非全部要学。”
此话一出,云龛眸中闪过一丝不解。
那功法上面明明说,最好不要以真气疗愈,而要用双手轻揉缓解。
他虽是不解,但砚卿既然不喜,那他以后便不再如此便是。
看到云龛如此,亓砚卿不禁在心中又骂了夏宿两句。
夏宿的传承并未给予他人,他们终有再见一日,等到那日,他定是要问问夏宿为何如此。
想到这里,亓砚卿轻吐了一口气道:“那我们便去那城中看上一看。”
闻言,云龛将一旁的法衣递到亓砚卿面前。
在两人将法衣换好之后,亓砚卿只觉自己脸颊有些发烫。
先前他心情大乱并未查看云龛的情况,如今这云龛将法衣换好之后,他这才发觉云龛的脖子到处都是他的咬痕。
而且,云龛竟也没有用真气疗愈的意思。
“云龛,你这脖子……”
亓砚卿眼见云龛要顶着这咬痕出去,才伸手将云龛拉了回来道。
“在这城中有这咬痕更正常。”云龛直接将亓砚卿抱在怀中道。
闻言,亓砚卿沉默片刻,随即点了点头。
他都要忘了这里是何处了。
而在云龛抱着亓砚卿走出房间的瞬间,就听到周围传来一阵吸气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亓砚卿双眼微眯,将头撇开,做出一副很是羞愧,但是不愿亲近云龛的样子。
云龛刚下楼,就见一个修士迎上来道:“这位前辈,您可知晓圣天祭的事情?”
见云龛不太感兴趣,那修士压低声音说道:“据听说破宋前辈也要去,而那破宋前辈对于这些美人最有办法。”
听到这话,云龛冷哼一声:“我需要他教?”
“那自然不是的,您自然不需要谁教,这桀骜不驯的美人很是难得,但是这顺从您的才是最好的不是吗?”那修士讪笑道。
“那破宋在哪里?”
听到这话,那修士双眸瞬间亮了起来道:“那前辈就请您跟着我前来!”
说着,那修士瞬间弓腰道:“您喊小辈刘左就是了。”
“那破宋最好是有办法,要不然,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
刘左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
直到两人离开客栈之后,客栈中的其他人才纷纷议论起来。
“这位前辈找到美人不错,但一看就是烈性子,想要将其驯顺怕是没这么容易。”
“那是因为他没有遇到破宋前辈,那到了破宋前辈手中的修士,哪个不听话?”
“哪能一样吗?这位前辈明显刚动心,能忍心下死手?”
与此同时,刘左将云龛引到一个院子前道:“前辈,您请进,小辈不能进去,就在外面等你。”
听到这话,云龛直接挥手将一个魔核扔到刘左手中。
那刘左在看到手中的魔核后,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起来。
在云龛进入院落的瞬间,就见一个只着一身轻纱的少年迎了上来道:“这位前辈,您可是前来拜访我家主人的。”
在见到云龛颔首之后,那少年继续说道:“前辈若是来寻我家主人的,请跟着我前来吧!”
少年说完之后,直接后退转身开始在前面引路。
云龛并不言语,一直跟随少年到了一个院中。
少年躬身道:“我家主人就在里面,前辈若是想见我家主人的话,自行进去便是了。”
闻言,云龛看了那少年一眼,随即直接走入那院中。
只见那院中有一湾泉水,而此刻,就见一个人正背靠着他们坐在泉水当中。
“点星,你今日怎么有时间大驾光临啊?”
云龛冷哼一声道:“我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听到这话,那背对着他们的人,回过头看向他们,在看到云龛怀中的亓砚卿之后,眉梢微微挑起道:“那你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破宋,我看你是无事找事。”云龛道,“找个人来羞辱我,你好似很得意。”
“何来此言?”
“我的人如何与你何干,竟还要听你的话?”
“那当真是我错误你的意思了。”破宋耸了耸肩膀道,“我还以为你会需要我帮你呢!”
听到两人这话,亓砚卿瞳孔微颤。
云龛与这破宋是相识的?
所以,之前在客栈发生的事情也只是演戏了?
他就说,虽然邪魔道修士很是潇洒不羁,但也并未到如此地步。
破宋起身行至云龛身旁道:“那圣天祭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可要参与其中?”
“圣天祭与我何干,我只想知道你为何寻我。”云龛并不和破宋客气,直接说道。
听到这话,破宋微微摇头道:“你这人还真是干脆,也不知怀中美人如何能忍受得了你。”
“你若是不说,我便离去了。”说着,云龛直接转身就要离去。
破宋一个闪身挡在云龛面前道:“此处圣天祭由朱魂主持,那朱魂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当真不留在此处等那圣天祭开始?”
云龛看向破宋道:“你让人带我至此,为的不就是此事吗?”
听到这话,破宋笑了笑道:“你若是能帮我杀了那朱魂,我便承你三个人情。”
“你这三个人情,我就收下了。”说着,云龛看向怀中亓砚卿道,“你就与我在此聊这些?”
闻言,破宋忽然笑了起来道:“那自然不是的,小七,快带着这位前辈回房间。”
说到这里,破宋双眼微眯了一下道:“自从你进城之后,我便知晓你带着美人来了,那房间可是我特意为你留着的,你若是不满意,定是要告知与我。”
在破宋话音落下的瞬间,就见那守着外面的少年侧身走了进来道:“这位前辈,请跟着小七前来。”
云龛直接跟上那小七的步伐。
而在他们后背,破宋再次落入泉水当中,双眼眯了起来:“这点星这美人的性子当真是烈,这两位的性子当真能融到一起?”
说到这里,破宋忽然笑了笑道:“与我何关呢?他们越是不高兴,我就越是高兴。”
与此同时,小七伸手指了指眼前的房间道:“前辈,那房间便是主人为您准备的。”
云龛听到这话,径直朝着那房间走去。
云龛在进入房间之后,将亓砚卿放下来,随即直接打下一个禁制。
亓砚卿在落地的瞬间,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只见在房间的最中央悬挂着几条锁链,而这房间当中的床要比寻常的床大出几倍,在床的四角则分别捆着一条锁链。
而这房间当中还摆放着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见此,亓砚卿轻咳一声道:“云龛?”
“我在成为镇守者后,执行过几次任务,每次任务都是假扮魔修。”云龛抬眸道,“沙海之城当中有一种丹药名为化魔丹,在服用这丹药后可暂时将体内真气逆转。”
听到此话,亓砚卿瞳孔微颤。
这真气全数逆转,每踏一步就如同踩到刀刃上一般,云龛竟能假扮魔修这么多次,还不被发现。
当真是极难的。
“这名古战场的邪魔道修士,每隔一年都会举办一次圣天祭,在这圣天祭之上,他们会以魔兽用来献祭来祈求忘聆的庇护。”云龛道,“这忘聆乃是一位邪魔道的六转金仙。”
听到这话,亓砚卿微微颔首。
所以,对于这些邪魔道修士来说,这圣天祭应当很重要。
“而在圣天祭的主持者则可以更亲近忘聆一些。”云龛看向亓砚卿道,“这破宋想抢的便是这个名额。”
所以,那破宋才会请云龛动手。
而云龛同意的原因,应当是这圣天祭对于邪魔道很重要,也对那下暗手的邪魔道很重要。
他如今在这城中藏着,他们不一定能找到那修士,但是,这圣天祭他自是会出来的。
思绪至此,亓砚卿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云龛这圣天祭要何时举行?”
不知为何,他在进入这破宋的府邸当中,总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若是能快些离去的话,他还是希望能快些离去的。
“还有七日便是圣天祭了。”
闻言,亓砚卿微微颔首。
不过七日,还算不得长。
想到这里,亓砚卿转头看向那张床,有些狐疑地朝床的位置走了过去。
那破宋安排的房间好生奇怪,为何这房间当中会有这么多的锁链?
这些锁链的用处是什么?
心中如此之想,亓砚卿也行至到那床边。
他有些好奇地伸手摸向那锁链,可在摸到的瞬间,后背的汗毛瞬间炸了起来。
这锁链好冷,就好像是万年寒冰制成的一般。
亓砚卿微微皱眉,行至另外一边摸向另外一个,而这锁链则是在发烫,那种并不会伤及身体,但却使人格外的不舒服。
见此,亓砚卿挨着摸向另外两个锁链,一个锁链一摸上去就会浑身发麻,而另外一个锁链一旦碰到,体内的真气就会被压制下去。
在将四个锁链全部摸了一遍后,亓砚卿才转眸看向一旁的云龛道:“这是何物?为何那破宋要在房间中放这个?”
他能听出破宋的意思是这房间是为他们特意准备的。
但他却不明白,破宋在这房间中放这么多锁链的意思何在。
这里是他们的房间,又不是刑堂。
见此,云龛上前一步拍了拍云龛的肩膀道:“我与破宋结识之时,他的头被人打伤。”
听到这话,亓砚卿虽然眸中尽是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这些时日遇到疯魔的人当真是越来越多了。
前有两面蛊和红煞仙姑,后有青纣和汀玄,这又遇见一个破宋。
他这运道当真是不好。
“无需在意他。”云龛道,“打坐便是。”
亓砚卿颔首,寻了一处软塌直接盘膝而坐。
而在他坐下的瞬间,只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顶着他,于是转身将那东西取了过来。
但当他看见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后,整张脸瞬间羞红。
那东西是白玉所制,其形状与那……几乎一模一样。
一时间,亓砚卿也不知该将东西放回去,还是将那东西扔掉。
而此刻,云龛的目光也落到了亓砚卿身上。
云龛眉头微皱,走到亓砚卿面前,将那东西从亓砚卿手中拿去,随后直接打开软榻旁的暗格扔了进去。
虽然云龛动作很快,但亓砚卿余光还是看到了,在那暗格当中密密麻麻全是那种东西。
各种形状,各种大小通通都有。
见此,亓砚卿下意识地合上了双眸。
在意识到他做了什么后,亓砚卿猛地睁开双眼。
这东西又不是他放在这里的,他何须如此!
但是,此处软塌自是待不下去了,亓砚卿只得与云龛一起去往他所在的软塌打坐。
而这次坐下之后,就见一旁有个光团升了起来。
那光团在出现的瞬间,直接朝着他们所在之地飘了过来。
见此,云龛伸手抓着那光团。
在光团破裂的瞬间,就见一本功法直接出现在云龛手中。
“《春淋剑法》?”亓砚卿看向那功法道,“此剑法是那破宋送与你的吗?”
云龛所修剑法名为《上寒》,与他所修上寒道所吻合,所以,他并不需要学习其他剑法。
所以,这破宋为何会好心送云龛一套剑法?
云龛微微皱眉直接将剑法翻开。
可在他将那剑法翻开的瞬间,那剑法直接腾空,开始自己翻页。
那剑法的前几页还算是正常,可到了后面便成了双修之法。
而且,这双修之法要比夏宿送与他的露骨得多。
云龛在看到那后面双修之法时,一道剑气直接朝着那功法打去。
但是,在剑气接触到那功法的瞬间,那功法上下瞬间浮现起一道屏障将剑气挡了出去。
而在云龛再次动手之时,那本就薄薄一本的“剑法”已经自动翻完。
它压根不等云龛动手,便直接自焚。
见此,亓砚卿神情不禁有些微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