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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念眼底尽是心疼。
他不由握着竹里的手上暗暗用力,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一般。
「孤会治好他的。」
说罢,他唤了一声:「王土一。」
门外的王土一一直竖着耳朵等着,终于听见慕念这声,他连忙领着太医院的院判进来。
院判是连夜被禁军首领从床上薅起来,他还以为是慕念患了急症,却没想到被带到了醉和春。.
一直到此刻,他看清床上躺着的人。
院判长须一口气,心道:原来是竹大人……那没事了。
他之前就替竹里诊过一次脉。上次,他说竹里脉象阳中有阴柔之象。
此次,搭上竹里的脉象,脉搏滑如滚珠,平稳但却并不十分有力,院判可以确定,竹里的脉象中确实呈现女人之象!
他只是再次确认了这件事情,但对慕念汇报的时候说道:「竹大人受了巨大的惊吓,导致惊魂忧思,待我替他扎上一针,将身体中凝结堵塞的淤血清出,在辅以镇魂宁神的药吃上几日应当就无大碍了。」
慕念应了一声,唤人送上院判所需的银针。
蕴钰扶着竹里坐起来,慕念就在旁边看着,他目光带着灼人的忧思,看得年迈的院判有些紧张,下针的时候越发小心。
一共扎了十多针,最后一根针扎在人中,竹里似乎感觉到了痛。
他皱起眉头嘤咛了一声。
院判瞬间感觉到身后的目光浓烈了几分。
他后背已经出了冷汗,但现场情况却由不得他分神。他定了定心神,待到施针结束,他将银针一根根拔出,最后是人中的那根。
院判下手极快极稳,拔出的瞬间竹里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吐出这口血后,他整个人瞬间软了下来,倒在蕴钰怀中,沉沉睡了过去。
院判又把了一次竹里的脉象,已经平和下来。
他这才对慕念回禀道:「竹大人身体已无大碍,只是他身子太虚,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日才能恢复。」
慕念应声:「下去开药吧。」
他一边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快步退出了房间。
蕴钰拿帕子擦拭干净竹里嘴边的鲜血,在慕念的帮助下喂他喝下一点清水,才扶他睡下。
他对慕念仍没有什么好脸色。
慕念坐在竹里床的这边,他就坐在另一边,目光一直盯着慕念,将他当成豺狼虎豹来防范。
慕念道:「孤会守着他,你回去吧。」
「君上若是连夜又想处置谁,也顾不得他的死活;再经历这么一遭,他必然是活不成的了!我还是在这里守着他为好。」
蕴钰一点都没打算给慕念留面子。
慕念眸色冷淡,语气更如同含了冰:「你莫不以为孤不知道你的身份。」
「不管我是任何身份,但我绝不会害小里!」蕴钰似猫儿被踩了尾巴跳起三丈高,「这一点,你便永远和我不一样!」
慕念轻哼一声,淡淡转过头去。
他没有必要和蕴钰解释那么多!
派出去的那波暗卫已经被他重重责罚,行事不当惊扰民众这一点就该被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