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方仇也不避讳,眼珠仍落在李若邻身上来回打量一番,这才摇一摇头,脸上的横肉也随之震颤,口中喃喃说着:“如此真是可惜了。”
李若邻看他眼神极其猥琐地盯着自己猛看,心里厌恶非常,下意识地向李萧瑟方向靠了两步。
他身旁两酒妓见状嗔道:“怎地了殿下,有我二人陪你还不够吗~”
方仇左右看着二人,与眼前李若邻相比恐有天地之别,顿时味同嚼蜡,没了兴致,恼道:“去去去,你俩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是什么样的货色,赶快滚远些莫碍了爷的眼。”
那俩酒妓求助般齐齐看向末首座上的一位黄衣女子,见其没有丝毫反应,倒是其身旁所站的婢女冲她们隐隐摆手,两人会了意,不敢再多说话默默离席退去。
末位的黄衣女子抻一抻身旁婢女衣角,那婢女弯下腰来凑起耳朵,黄衣女子也凑近嘴巴,悄悄与她不知说了些什么。
婢女直起身来说道:“如此甚好,小姐,都听您的。”说罢侧身让出一条路来,黄衣女子起身两人也走出厅外。
屋内连走出四人,李萧瑟目光转向,这才注意到李若邻身后的季夜,二人来时李萧瑟本以为他也是店内的小二之类,可见他始终赖着不走,眉头一皱看向李若邻问道:“这小子是谁,若邻,他是随着你一同上来的吧?”
李若邻看了一眼季夜,说道:“这人姓季,单名一个夜字,是我自云州结识的朋友,因其也有些缘由来上京,我二人便随着刘伯伯所托镖队一路同行北上而来。”
李萧瑟愈听愈发不悦,目露凶光看向季夜说道:“竟是个没半点关系的朋友,既是有事来这上京,不去行自身之事,跟来此处有何图谋?你也是听了这屋内坐的都是何人,看在若邻妹妹的份上,便不加以为难,容你速速离去罢。”
季夜听罢心中再愤慨不过,心道将人赶走还是看在谁的面子,那若是没了面子,岂不是当场将我格杀在此?
但眼下己方势弱,况且人家二人乃是婚约已定的青梅竹马,自己像个跟屁虫般身后一直跟着又算什么?
想过这些,季夜心中郁结,又酸又苦,望向李萧瑟说不出的激愤与妒忌,当即拱手说道:“在下误入此地,打扰了各位,实在抱歉,这便离去,就不劳烦李公子来赶了。”
他此时羞愤交加,慌忙避开李若邻眼神,转身快步走下楼去。
李若邻微一抬手想要阻拦,但还是没有开口。望向他背影眼神复杂,心里顿时空落落的。
近两月来与其朝夕相处,逃出险地共击强敌,若说没有些许感情,那是假的不能再假,但现下和萧瑟哥哥汇合,确实已不能再与他一同了。
她轻叹了口气,心虚地瞟了李萧瑟一眼,好在他仍紧盯着季夜离去方向,并无察觉。
其实她对两人婚约本就并不十分情愿,更多的只是相处地久了,顺其自然。但要说对李萧瑟如何爱慕,那也是没有的。故而同季夜说起时,并未提到婚约一事,这倒真是季夜并未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