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的三层小楼之内,张玉衡立身站于窗前,摩挲着手中一只金蟾,远眺着皇宫方向。
忽然身后传来开门声。张玉衡转身看去,门外竟走进来一人,正是方才的那六旬老者。
张玉衡心中大惊,但还是强装镇定道:“阁下何人?做何擅闯我张府?”
老者冷笑道:“张老爷这就认不出了?”
经他这一提醒,张玉衡这才恍然大悟:“你是,你是雪帝身侧江公公!”
老者没接话,闪身出掌正击张玉衡胸口,不再回头,踏着窗口潇洒离去。
张雪凝于下方听得异动,上了楼查看,却看门大开着,而张玉衡躺倒在地,仅剩了最后一口气,她心如坠地,扑将上前。
而此时后院正有一黑衣身影矮身隐于水缸后不敢妄动,江公公心急着赶回皇宫,也并未发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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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不多时间马车已停,季夜方羽二人从车上跳下,驾车的家仆走到他们身前,这人姓姜,张雪凝自小叫他姜伯。
见二人已换好了装束,他从怀中摸出张羊皮说道:“此处离入宫的东门已很近了,殿下您二人由这条路前走便是,行到宫门处遇上守卫,就说是外出采买布纱,守卫自会放人。可切记要说布纱二字,这是宫里的地图,殿下拿好。”
方羽接过羊皮,心道银钱的用处又是体现了。
姜伯又道:“殿下二人功成后就由原路返回,奴才会留在这等您们。”
两人依他所说,学起太监步法沿路前走,却看足有数十人列队守在宫门前,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季夜心突猛跳几拍,硬起头皮低着头继续前走,而身前方羽好似并无俱意,正面迎上守兵。
果然守兵拦下盘问,方羽头低着,尽力尖着嗓子回道:“我二人外出采买布纱,今日才归。”
一听那‘布纱’二字,守卫中有二人抢先向里摆手,急着道:“走路都晃晃悠悠的两个死太监,那快些进去吧。”这应就是本守在此的两守卫了。
为首的一人却横了长钺,质问道:“怎么就让进了?今日宫外不宁,指挥使说了,不论是谁通过一律不准放行,而且你这两小太监鬼鬼祟祟,说是外出采买,那买来的布呢?塞在你娘的嘴里去了?”
季夜暗叫不好不好,已做好了将面前这些人尽数解决,强行突进宫门的准备。
方羽听这人辱他娘亲,强忍起怒意,面色仍如常解释道:“布纱已协定好,过些时日会有人送进宫来。”
那领头的又岂听他所言,刚要赶人,只见宫门内走出一中年男人,正是方才崇政殿内的顾指使。
他也是听到方羽说布纱二字,走上前来对为首那人说道:“他两个既是身负宫事而归,那便放他们进宫吧。”
领头的转头看他,疑惑道:“顾大人,您不是说。。。?”
听到他有疑,顾指使怒瞪道:“怎么?你是要质疑我不成?”
此话一出,旁人自不敢再出言有异,纷纷躬身退后让出路来,季夜方羽二人大松了一口气,赶紧踏着碎步走进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