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暂时一片安静祥和,前朝也有条不紊的过着冬。
冬至这日,已经斋戒半个月的上官冽一身龙袍,大清早便坐着辇车出了皇城,往地坛祈福。
林青鸾也趁着这日,让周平去告诉甄茵,可以准备着了。
地坛祈福回来,按住规矩,上官冽当晚歇在了坤宁宫,第二日下朝后,他刚伸了伸筋骨,听说御花园西北角的梅花林开了一些,景色很美,便准备去看看。
谁知道刚进了园子没多久,上官冽便听到一阵噪杂声。
他不悦皱眉,余保马上过去呵斥道:“这是在做什么?吵吵闹闹的,小心惊扰了皇上!”
“微臣等不知皇上在此,只是这、这南薰殿的人胡乱跑了出来,微臣正要将其带回——”
“皇上!奴婢甄茵,求见皇上!”
一道微微带着哑,却依旧清冽的女声突兀响起,伴伴随着挣扎和蓄力,甄茵尽全力的大声喊道,“皇上,我们公主生病了,快要不行了!奴婢冒死求见,求皇上救救公主吧!”
“你说什么?”上官冽脸色一变,回身大步走到甄茵面前。
还被两个侍卫按着的甄茵身上衣服微微有些凌乱残破,却衬出十足十的好颜色,便是脸上一灰尘也没影响她的美,只在她不屈的抬眼看向上官冽时,更显得绝强中带着些破碎感,像是枝头含苞的颤巍巍的花,让人想小心呵护,又想忍不住的蹂躏。
上官冽喉结动了两下,声音却放柔了些:“你刚说,那琪歌图怎么了?”
“皇上好狠的心,将南薰殿大门一关便不顾里面的人了,我们公主冬衣不足,断断续续病了很久。”长睫微眨,上扬的眼尾慢慢泛起红晕,又渗出一滴眼泪来。
甄茵却含着那颗泪没让它落下,她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上官冽:“如今公主已经病的起不来身,饭也吃不下,奴婢……奴婢实在没办法了,便是拼上这条命,也要出来为公主寻得一线生机!”
“你可知欺骗朕的下场?”上官冽俯身,眸光沉沉看着面前的美人。
美人似乎瑟缩了一下,却又昂起精致的下巴,她红润的唇瓣微微抖着,嗓音也细弱了些,却依然硬撑着道:“奴婢绝无撒谎,皇上若不信,便、便要了奴婢这条命去!只求皇上,派个人给公主看看病吧!”
“余保,”上官冽并未移开看着甄茵的视线,只淡声道,“找个太医去南薰殿看看。”
余保应了一声,还未来得及去,上官冽又道:“只余这个甄茵……先带去大明宫,若所言非虚,便不必惩罚。”
甄茵闻言,先是大喜,又咬了下唇,继而绝强道:“奴婢没有骗皇上!”
当天下午,锁宫许久的南薰殿开了大门,太医院的三位太医进进出出,据说那北戎公主病的只剩一口气,险些就要没了。
而这后宫里,却又悄无声息多了一位甄美人。
“竟是等不到晚上,白日里便承了宠升了美人。”方美人啧啧称奇道,“看来这位甄美人是真的美。”
说完,她似乎觉得自己的话很好笑,忍不住还哈哈了两声。
来看望两个有孕宝林的林青鸾坐在她对面,正含笑的端着一杯茶,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只觉得事情竟是格外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