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
满殿的寂静。
片刻后,是翟含景颤抖却又尖利的声音:“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又转过头看向上官冽,表情是控制不住的狰狞,“皇上,他在说什么?他……”
“乐君说的,也有道理。”上官冽蹙眉沉吟,目光却缓缓掠过全场,落在了低着头的秦嫔身上。
但翟含景却不敢置信的抓住他的袖子,瞪大眼睛看着他,颤抖问道:“所以,皇上也以为,臣妾是那种会对自己骨肉下手的人吗?”
上官冽:?
上官冽:……
别说上官冽了,连一旁的庄同都目瞪口呆片刻,又一脸惨不忍睹的转过头去。
上官冽心中五味杂陈,不明白当年钟灵毓秀的相府嫡女怎么会变成这样。但转念一想,这也正是她因为大皇子生病心乱的表现,毕竟平日里她也不是这般。
为人父母的,难免如此。
上官冽叹了口气,将翟含景从地上扶起来,同时低声道:“皇后就是心太善了,这段时间,坤宁宫里进进出出的,除了你的人,难道就没有旁人了?”
翟含景本还在垂泪,便是顺着上官冽的力气起身也一时没想明白,但上官冽这句话说完,她愣了片刻,忽然扭头看向站在人群中的秦嫔。
到底相处了这许久,便是秦嫔低着头,翟含景如何看不出她的不安!
“秦嫔……”翟含景喃喃,忽又提高了声音,“秦嫔!”
“臣妾、臣妾在!”秦嫔慌乱的跪在地上,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说道,“不是臣妾做的!臣妾没有!”
语毕,又是一室寂静。
秦嫔也回味过来自己说了多么蠢的话,她着急的膝行两步,想再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只能无措的看着翟含景和上官冽,似乎希望他们能相信她。
可惜,拖了这许久,余保已经查出不少东西。
怕皇上等的着急,余保拿了人和证据便匆匆赶了回来,恰此时大皇子又吐了一次奶,哭的嗓子都哑了,上官冽听的不忍,脸色也越发黑沉下来。
包括翟含景,亦是用看仇人的目光看向秦嫔。
秦嫔慌的手心后背都是汗,但她却什么也不能说,无人指责她,她也无法为自己辩驳,只能尴尬的等着。
余保就是这时候来的,而且他一进来便回禀道:“皇上,奴才已经查清楚了,在大皇子乳母饮食中动手脚的,便是这人!”
他身后,几个小太监七手八脚的按着一个壮硕的厨娘。
那厨娘原本还在挣扎,见到上官冽后,却忽然长笑一声,对着上官冽唾了一口,朗声道:“狗皇帝!你就该断子绝孙才好!”
“你是什么人!”翟含景大惊,她身后的微风也诧异道:“这,皇上,我们小厨房从来没有这般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