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童抬起头，瞪着阴郁的眼睛看了一眼这个女人。

女人冷笑着说：“他们两个人在外面风流快活，还还坐在这不走，等着他们出来侍候他们，等着他们给你发好人奖吗？就让他们这对野鸳鸯快乐个够，他们死了才好呢！”说着嘴里骂着，扭着腰肢走了。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来了一对老夫妻两个人搀扶着，女人哭哭啼啼，老头搀着她，安慰着，“没事，你别哭了，刚才丽华打电话说：“没有什么大碍，是个小手术”。

“你说儿子在做手术，她给我们打完电话却走了，让我们老两口过来，你说这个儿媳妇紧要关头，用上她了，她就撂挑子了。我看这个儿媳妇也不能再要了，儿子做手术这么大的事，她竟然走了，不在这里陪着，真不是个东西。老头子这可怎么办呀？我儿子在里面做手术，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怎么能出车祸呢？”

那个老太太看着六十岁出头，看着保养极好，皮肤白皙，皱纹也看不出来，一脸的焦急无奈，还在抹着眼泪絮絮叨叨。老头一看也是气宇轩昂，不过脸上也是一脸急切。

老头拍拍老太太的手说：“没事没事，你不要瞎操心了，小光肯定没事的。”

舒童看了一眼紧闭的手术室。他站了起来，身子有点虚浮，身体摇晃了两下走了出去。

他眼前浮现出第一次见柳依依的情形，那一个脊背有点驼的老人。这几年他跟柳依依也回去看她父母了几次，他的父母是两位很善良的老人，每次他去都把他当亲儿子一样对待。

每次他们俩走的时候，她父亲都拉着他的手对她说：“依依不容易，小时候学习就很用功，她从小就说，一定要考上大学，在大城市站稳脚跟，还说等她挣钱了买上大房子带我们去享福。她好不容易考到大城市，在大城市站稳脚跟，多亏有你照顾她，你们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幸福呀。”

他拿出手机，想拨通那她家里的电话，他想了一下，又把手机装进口袋。

他又脚步沉重又走回手术室，坐在凳子上，失魂落魄像个溺水者。

过了一会儿，手术室的灯亮了，大夫走了出来。“谁是柳依依的家属？”他走了过去。

大夫说：“患者腰椎受了伤，断了两根肋骨，手术很成功，先推她到病房吧。”

过了一会，一个大夫跟一个护士推着柳依依出来了。他跟着，直到把柳依依送到病房。他跟那两个人把柳依依抬到病床上，大夫交代了注意事项，柳依依双眼紧闭，他能看到她的睫毛在抖动。

他默不作声坐在病床旁边的一个凳子上，就像一个木偶。大夫交代让他注意术后有什么不适？护士进来测了两次体温，和血压。天也亮了，柳依依一直都没睁眼。早上七点多的时候，护士进来测量体温。

他对护士说：“你们医院有没有陪护？帮我找个陪护。”

“有呀，等一会儿上班的时候我帮你问一下。”小护士微笑着说。

“是这样，我把钱留上，你帮我找一个好一点的陪护照顾她，我还有事。”说着舒童从口袋掏出一沓钱出来。

小护士赶紧摆手道：“你不要给我钱，你直接跟陪护去谈，这个我们不能收。陪护也不归我们管，你还是找别的陪护问一下行情。

等一会儿就要上班了，隔壁病房也有陪护，你问一下看他们的行情是怎样的？怎么收费，你有什么要求给他们说清楚。”

舒童点了一下头说：“好吧。”

舒童跟小护士说话的时候，柳依依的睫毛忽闪了几下，她还是没有睁眼睛，她把头往里面侧过去。